与明光尘一同在云中飞行,身侧风雪咆哮,身下群山成线。
安靖听见这位神藏真人的言语时,的确感觉到了一股可以冰封骨髓的杀意。
但安靖从来都不会畏惧这种单纯的杀意,更别说这杀意针对的乃是过去,并不是现在的自己:“想和做之间,相差的可能是整整一生。”
“真人,您若要真的想杀我,就不至于为我争那么多好处……又是嘉奖,又是观摩神兵,你其实很看好我吧?”
“而且,你想杀我的理由我早就清楚,无非就是可能妨碍到玄明景,亦或是仍然不相信我天意魔教的出身。”
“我倒是好奇,你为何如此看好我。”
“你的确聪颖冷静,这个时候都不慌乱。”离开玄明景,明光尘的语气少了许多柔和,显得更加平静:“你以为我是为了明景?”
“错了,我不会因为明景之事杀你,也不会因她而不杀你,同理,也不会因为她而看好你亦或是不看好……”
“天煞神将。看来你是不知这一名号背后代表的意义。”
“你秉煞命而生,注定要祸乱一方,颠覆一洲一域,如天煞临世。你的命格就是这样的‘祸乱’,它注定你要施行无数暴行,在人间造就无边血煞。”
“这是我想要杀你的原因。而令我不杀你的原因,也是因为我自己。”
说到这里,这位神藏真人反而笑了起来:“因为我自己也是类似的出身。”
“安靖,颇为奇妙。一看见你,我就似乎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同样是魔教出身,同样是从魔教叛逃,除却你是从天意魔教手中脱出,而我是从真魔教药蛊魔地逃生外,其余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主星荧惑守心】的神命,天煞加身,而我则是日月无明】,非要说的话,在煞气一层上,也就比你好一点。”
“而更加奇妙的是,我有幸得明景之父,也即是你口中的‘景王’之助,彻底摆脱往日阴影,得以进见空山修行……而你,似乎也要得明景之助,走向另一条命轨。”
“我怎能不对此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