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家伙,白婳现在就感觉到头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盯着眼前的歌舞出神。 花满楼和陆小凤都很好奇,这可是涟漪第一次露出其他表情,实在是好奇极了,花满楼到也没什么,只是好奇,只是陆小凤思索半天,露出一个坏笑。 阎铁珊深深的看了白婳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抚掌笑起来,看着面前桌子上的菜“这可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说什么好东西,在外地却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问道“大老板的老家真是就是山西” 阎铁珊照旧笑着“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珊一张光滑柔嫩的白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笑容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白婳放下杯子,有趣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陆公子花公子和涟漪姑娘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白婳看着只是出现在门口就带给众人强烈的压迫感,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拔剑,杀人,轻轻的吹了一下剑上的血,血珠一连串的从剑上滴落下来。 这样的哥哥简直不要太帅气。 而这边霍天青眸光冷凝,与陆小凤对视,两人一动也不动,而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花满楼的咽喉。 本来作为女子的白婳是看起来最弱的,但是从刚刚那个信鸽出现与他交手时,他发现此女子内力不可小觑,而且身穿红衣,貌美倾城,腰间别着鞭子,又于陆小凤认识,纵使刚刚没说出姓名,大家也全部知道此人复姓西门,不可得罪。 现在旁边又有其西门吹雪,马行空无论如何是不敢对她动手的,就只能挑其中看起来最无害的花满楼下手。 花满楼静静的坐着,等着,突然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又是“格”的一响,这柄百炼精钢的龙舌短剑,已断成了三截。 马行空脸色变了,一抖手,滚龙棒回旋反打,一双龙角急点花满楼左耳后脑。 花满楼叹了口气,袍袖已飞云般挥出,卷住了滚龙棒,轻轻一带。 马行空的人就已倒在桌上,压碎了一大片碗碟,花满楼再轻轻往前一送,他的人就突然飞起,飞出了窗外,“噗通”一声,跌在荷池里。 白婳看着花满楼“满楼功力又精进了许多” 花满楼还是那般神情“还是多亏了涟漪为我治好眼睛,让我再亲自仔细看看这世界上的一切,才能有此寸进” 坐在旁边的苏少英刚要说些什么,就被白婳压住了手臂,再不能寸动。 白婳看着对方的佩剑“你和他们不一样,非作恶多端之徒,何必卷入此事,不要拔剑,这对你最好” 相比这个就是峨眉独孤一鹤的徒弟,白婳观他眉目清明,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在江湖上也是仗剑直言的人,也就帮了一把,哥哥可是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拔剑,此人若拔剑,必死无疑。 霍天青和陆小凤还是对视着,一动也不动,白婳都怀疑他俩今天是不是会对视一晚上。 该杀完的都已杀完,正当陆小凤逼问阎铁珊时,白婳看向不远处的水塘,那里已经有一丝波澜,果然阎铁珊正要说出那句话,一个女子的身影已经从水里出现,手里一把剑刺向背着她的阎铁珊。 白婳拿起桌子的筷子,用内力灌输,对着她的剑扔了过去。 上官飞燕被筷子逼退了两步,抬眼楚楚可怜的看着白婳,刚要说些什么。 白婳已经看见远处的烟火升起,站了起来,对着陆小凤说道“我有事,先走一步,从现在开始可没人在看着你的脑袋了,自己小心,尤其是小心女人” 陆小凤关心的问了一句“你那是出了什么事吗”第一回看见如此反常的涟漪,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白婳笑了笑“你还是先关心好自己吧,我没事,只是去见一个麻烦的老熟人” 西门吹雪听见后半句脸色变了变,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跟大家说了一会话,才向着刚才烟花的方向走去。 出了大门一直向西走,很快视线里出现了一列护卫和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下一个看起来像是翩翩公子的俊美男子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嘛,直到护卫向她行了一礼,才回头。 “涟漪”眼神发亮,神情就像看见自己心仪的姑娘一般。 白婳木着脸,走了过去,她现在就是想知道这家伙不远千里从京城出来到底有什么急事。 叹了一口气,她这世和这家伙的冤孽怕是扯不清了。 宫九捧着白婳的脸问道“涟漪,为什么叹气,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温柔的语气听得让人心醉,只是最后两个字莫名的让人发寒。 白婳平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也不反抗对方的动作“你从京城出来干嘛” “自然是为了找你” 宫九看着对方不做声,委屈的环着对方的腰“涟漪,听说你给那个花满楼治眼睛,在他家住了一个月,我去江南找你,你又不在,我怕你出了什么事,才特意赶过来”提到花满楼的时候,宫九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冷的杀意。 白婳看着宫九,摸了摸他的头发,对方也不反抗,丝毫没有古代男子摸头的忌讳“你知道的,我和他没关系,为他治病因为花家和陆小凤”语气十分温和“将来他们都是你的助力” 宫九摇了摇头,正想埋进对方的胸里,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才讪讪的收回了动作“我不要助力,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要和他们相处太近,我会吃醋的”一个男子此时的声音魅惑犹胜女子。 白婳安抚了他两句,才吩咐外面的人启程,先找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