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河可不比其他的河，你确定？”

其他那些城镇，即便有河流流经，那也不会像澜河一样。

澜城的澜河，是个能在岸边做码头的河，澜城人原先都是靠着澜河做贸易发家的。

也不知何时起，原本应该成为大城镇的澜城，突然关了码头，闭缩起来。

这样一条大河，底下的暗流不知得有多少。

“等些时候去看看便知。”

这一等，就等到月明星稀，明桓属火，又刚被邪气入体，只能将他留在客栈，其余两人夜探澜河。

黑夜中，猎猎风声卷着谁家丧旗，彻底见不到人走动的城镇更像死城，这回唐念却觉得接受良好。

她将其归结于已经习惯了。

等到河边时才发现，事情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原本应该暗潮涌动的河流此时一派平静，说是死水都不为过。

越是靠近澜河，鬼气越发浓重。

这是唐念在之前没有感受到过的。

从她出客栈那刻起，就知道，今晚不同寻常。

“果然，问题就在水下。”楼穆说着，已经解开衣带，脱下外罩：“我下去看看。”

唐念下意识伸手拦他：“你们九尾狐水性很好吗？”

“在水域中，我可比狐狸要自在得多。我对水的敏感要高些，还是我下去吧。”

水中危险未知，楼穆当然也不会同意。

这两人脾气一个顶一个的犟，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各退一步，决定一起下水，互相有个照应。

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平静的水面下没有什么等着吃人的妖魔鬼怪，这地方甚至有鱼儿在惬意地游动。

没有水鬼，甚至连原本应该出现的暗流都没有。

唐念看看周围的情况，在漆黑一片的水里，她却看得非常清晰。

确认河床上有一大团不该存在的东西，她再次铆足力气往下潜。

楼穆赶紧跟上。

远远看过去，那只是一团不规整的大物件，像是什么有残破的东西抵着一块大石头在飘。

游近些，换个视角，才发现他们方才看到的是一具尸体的背部，石头直接绑在尸体腿上，他们被衣服干扰视线，才没认出来。

被河里的生物啃得面目全非当然不止衣服。

尸体整个被泡发，腐肉膨胀泛白，大部分都已经被食腐的鱼叨烂，只剩下零碎的不规则残边虚沾着骨头在水中晃荡。

楼穆和唐念对视一眼，连手势都不用比划，两人就已经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你可以吗？”唐念意念传声。

“应该用的比你熟练。”

唐念指指上面，楼穆点头。

在确定唐念远离了，楼穆这才凝结手印，用法器作为衔接道具，借着尸体残存的气息提取死者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