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冷静下来。
相反,他忽地像彻底疯了似的开始撕扯着观柔身上的寝衣。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口中一直来回说着这两句话。
然,当梁立烜如饿虎扑食般地撕掉身下女人的寝衣时,却忽然发现这件衣服下面并不是她肚兜。
还有另外一件衣裳。
她竟然是穿了两件的寝衣。
只是因为厌恶他。
怕是她早就做好了不想让他碰的打算,这样费尽心思地防着他,就连和他同床共枕也要穿上两三层的衣裳,就这样怕自己的身子再被他染指半分。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是非常受伤,神情失落。
就在他停顿地这个关口,观柔仓皇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和反抗,虽然她吸入的情香已经越来越多,自己的身子也已经发烫到不适,但她还是强咬着牙关,维持自己最后的清醒。
“你知道、梁立烜——你知道你之前召我侍寝、陪你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之前?
她说的是她刚进宫,身份还未暴露的那段时间。
梁立烜眉心一跳,直觉告诉他赵观柔并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她扬眉道:“每次你招幸我,我就必须得开始节食,连晚膳都不敢吃,因为我生怕若是我腹中还有食物的话,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会不会恶心到吐出来……”
赵观柔故意说这话,其实也是想恶心恶心梁立烜。
——怎么,面前这个女人都嫌弃你嫌弃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和她发生些什么吗?
但这一次反而是她自己想错了。
她这句话,在这样的关口,只能刺激得梁立烜越发疯下去。
即便她穿了第二件寝衣,可是在他的大掌之下,也同没穿没有什么区别了,很快就被他扒下。
第二层寝衣之下,是她素色的肚兜。
月牙白色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绣。
既没有鸳鸯戏水,更没有龙凤相戏,更没有花开满堂的富贵。
梁立烜将手伸到她的脖颈后,去寻找兜衣的系带。
她的身子莹白柔嫩,纤细曼妙,在他身下几乎散发着雪艳的光泽,让他情动得越发勃发了起来。
多少年了?
多少年里他们再没有这样亲密过,再没有这样肌肤相亲过。
本该是他大业已成、彼此可以安安心心恩爱相守的岁月里,他却因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日复一日承受着离别和思念的痛苦。
梁立烜这时已经再也看不见任何她不情愿的拒绝,自顾自地俯首下去,在她白嫩的身躯上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亦是粗暴地几下随手扯掉自己的腰带,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也一并除去,很快便和她真的赤诚相见。
十六年前,他们的第一次房事,也是在这张床上。
那时的他心中满怀着无限年少炽热的爱意,亲手将自己的心爱的人从女孩变成女人。
而观柔那时也是极情愿的。
虽则羞涩地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可是她同样地没有做出半分拒绝的举动,乖巧地在他身下任由他百般施为。
为什么十六年过去了之后,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呢?
梁立烜俯身吻去她长长羽睫上的泪珠:“我们再做一次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观柔,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也愿意,我们一定能回到最初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沉沉地盯着她,如一头饿兽,眼中满是就要吃人的凶光。
赵观柔不寒而栗。身上的热意似乎都被他这个眼神驱散了不少。
……
这具身体的确还是初次。
梁立烜满足地喟叹,他伏在她耳畔边声声低吼,她带给他的感受还是一如当年,万分美好,如盛春时节开的最盛的一朵牡丹的花瓣。
缓缓舒卷,绽放,轻盈,散发着幽香。
只有触碰到她的地方才是鲜活的,才让他感觉他终于活了过来。
原来以往的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从前就得到过她,体验过这种感觉。
在被他彻底得逞的那一瞬间,胀裂般的疼痛传来,观柔浑身哆嗦地厉害,可是仍旧被他无情地压在身下,连逃都逃不了。
意识浮沉朦胧,后来她似乎也得到了些许解脱,让那情香的功效在她体内发散了出去。
而梁立烜后来对她也极尽讨好,用尽手段取悦她,希望让她得到和他一样的极乐。
终究也收到了一点成效。
可是到底这都不是她的本心所愿。
这一夜的荒唐与屈辱过后,赵观柔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光正热烈的晌午了。
这张床上床帘的遮光效果极好,外头灿烂的日光并没有多少渗透进来,而伺候的奴婢们听那声响也知道昨夜这房中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知道这正是陛下难得的心情畅快的时候,更不敢随意出声打扰。
但她们还是早早备下了赵皇后平素喜欢的茶水和饭食,为帝后二人准备了随时都是温热着的水以备他们梳洗。
昨晚上陛下就传了四五次的水,直到快五更的点才歇息下,今日中午起得晚了也是正常的。
唯一一宗奴婢们打发不了的事情,就是东月公主来嘉合居的主屋外转了好几趟,还等着帝后二人带她一起用膳呢。
婢子们不敢随意开口和公主解释她的父母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只能含糊其辞地解释说是陛下和皇后都还没起,叫公主暂且再多等一会儿。
见东月公主一遍又一遍地过来晃悠,最后了不得还是皇帝身边最亲信的宦官徐棣过来带走了公主。
看着公主一直朝主屋的寝居那里望,徐棣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么多年,他的主子终于得偿所愿了一次了。
*
观柔有些疲倦地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她的意识还没有彻底回笼之前,首先让她感知到的就是身下的异样与浓重的不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