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姗手里拿着毛笔，重重的在研好的墨里蘸了几下。

顾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姑娘的动作。

方才沈锦姗说要在他脸上画画时，顾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于是沈锦姗本来兴致勃勃的小脸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冷冷的道：“下次不来了。”

顾封无奈，“好吧……”

沈锦姗嘴角都还没有完全扬起来，又听见男人补充道：“就许画一笔。”

啊？一笔能画什么啊！

于是沈锦姗小脸又冷了下去，小脸扭到一边，“不来了。”

顾封一个头两个大，她倒是知道用这个威胁他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就是被威胁到了。

“好好好，让你画还不行么？”顾封的语气中带着些无奈，还有些……小孩子的感觉。

沈锦姗光速变脸，笑着就跑到桌边拿毛笔。

——

“还没画好么？”

“马上马上，就快好了。”

——

“还没完？”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沈锦姗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顾封倒是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

“我真的画的很好，哈哈哈哈，我拿铜镜来给你看看。”

顾封看到沈锦姗笑得如此开心，便知道自己的脸定然是毁了。

果然。

顾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边一个带花纹的乌龟，右边一个壳被涂黑的王八。

沈锦姗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拿着铜镜的手都一直在晃。

终于笑累了，沈锦姗捂着自己的肚子，放下铜镜，这才注意到顾封阴沉的脸。

这男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开个玩笑也不行？

沈锦姗的笑容消了下去，试探的开口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会生气。”顾封的声音里竟带着些小孩子的委屈。

“好吧好吧，我今日便原谅你了。”沈锦姗大气的道。

“那你给我擦了。”

嗯？这男人怎么这样？

给他点颜色他就要开染坊！

顾封看着沈锦姗，脸上又带上笑意，“怎么？你不愿意？我都让你画了，你帮我擦掉很过分吗？”

“而且我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了，太子的面子往哪儿放，嗯？”

沈锦姗想了想，好吧，确实影响不好，那她便勉强答应了吧。

宫人把热水和毛巾端到书房门口，沈锦姗便接过，端了进去。

放到顾封桌上的时候，不小心溅起来些水，落到了旁边顾封看了一半的折子上。

沈锦姗眼看着那墨字被水晕开，心里一凉，便想拿干毛巾去擦，只是那纸本就脆弱，一擦字更是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