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沉猛然抬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是一想到她曾数次为自己掉眼泪，想到自己曾数次让她陷入险境，又心虚低下头，自己确实不好。

空桑茉荛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白沉，我前几天没跟你发脾气是因为你受伤了，你现在好了点，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白沉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眸乖乖受训：“你说。”

空桑茉荛气恼指着自己额头道：“第一，把我额头上这破玩意给我解开！”

“你，嫌弃？”白沉低下头，有些不自信。

空桑茉荛心软道：“我不是嫌弃，你把你的灵力给我了，你怎么办？”

白沉心底缓缓淌过暖意：“只有我死了才可给你，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没死也能渡化灵力的方法。我死后，你若遇到危险，它会变成用不完的玄符出来保护你，虽然玄符不是正道之术，但是能保护你就很好了。”

空桑茉荛缓了半天，“你这话，你是，你是早有预谋啊！你是不是天天盼着自己死呢？”

白沉摇头：“没有，我想活着。反正我在的时候，你不会有事。”

空桑茉荛张着口，半天也说不出话，他脑子里，一天天的到底在装什么啊。

所幸，他还没蠢到想死的地步。

“你堂堂一个仙门弟子，为什么玄符之术修得比你剑术还要精湛？现在整个青玄宫都知道你背着你师父学这些歪门邪道了，你就不怕被人说吗？”

这话空桑茉荛算是说得比较轻了，事实不止青玄宫，整个仙门都在较劲这件事，背后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说什么白沉是恶种，所以才会无师自通这些歪门邪道，甚至有人还请求要将白沉裁决。好在蓬莱岛主和他师尊在，才将此事给压了下去。

“说就说吧，我已经习惯了。”白沉停了一下，又道，“你是不是听到一些关于我的言论？让你失望了。”

“没有！”空桑茉荛愤愤道，“之前打了一些嘴巴碎的人，她们现在看到我就跑，没人敢胡说八道。”

白沉自嘲道：“其实，她们说得也没错，我的骨子里确实有邪性，天生就适合修炼邪术，她们害怕而已，也没冤枉我，我确实…不好。”

“什么正，什么邪？术法不分正邪，拥有邪念才叫邪。师尊，你在我眼里就是正，是我心中的道义，我不允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白沉瞧着她，粲然一笑。

将手摸向她的额头：“那它，你留着好不好？我不像你，没有那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其实很早就想给你，我怕你嫌弃...所以...才拖到现在。”

他一心为自己着想，空桑茉荛实在不忍辜负他：“你这玩意，我就暂且收下，但是你敢死一个试试，我就是下地狱闯阎王那也绝不放过你。”

白沉不敢应答，他也不想死，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不想就能避免的。

空桑茉荛捋了捋自己的气势，开始下一个问题：“第二，你这一次又把我推出去了。”说起这个她就开始激动，“是，你是不打晕我了，你现在更厉害了，你直接学会封我灵力了，你行啊，白沉！”

“对不起！”除了道歉，白沉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空桑茉荛实在不解：“让我陪你，就那么难吗？”

白沉肃声道：“让你陪我不难，让你陪我死，不行！”

空桑茉荛反驳：“我又不怕死！”

“我怕。”白沉道，“我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