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晴能怎么办,“给老爸打电话了吗?”
“这就打!”宋妈将手伸入口袋,慌慌张张的,手机没抓牢,从手里滑落。
咚!——
重重地掉到了地上。
夜深人静,就连一根细小的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更别说是分量不轻的手机了。
门外的家伙自然也听到了!
脚步声再次传来,向着宋家母女,一步步靠近。
指节叩击在门板上,砰砰砰!
诡异的敲门声响起,叩响了宋家的门。
完了完了……
它来了!
宋妈慌慌张张地捡起手机,母女俩对视一眼,宋雨晴的火气就上来了。
她就说呢!
好端端的镇宅符,怎么失效了,原来是被她妈扯了下来。
真是服了她了……
这可不是平安符!
是镇宅符!
需要贴在屋内的特定方位,才能发挥效果。
她以为自己是乌龟啊,家就背在自己的身上。
将镇宅符揣在身上,根本没用!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三声的间隔短而急促。
它……
已经不耐烦了……
“在家吗?”
呼唤声从屋外传来,听起来挺客气的。但是屋内没有一人,觉得它客气。
宋妈想说“不在”,但在惶恐的状态下,嗓子干巴巴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宋雨晴打开屋里的灯,明亮的环境,总要比黑暗让人心安。
在家里环视一眼,没什么可防身的,又不是美剧,棒球棍无处不在,随手就能操起一根。
只能请老爷子出马了!
宋雨晴请出遗像,交到了老妈的手中,“如果对方冲进来,朝着它的胸口,来一下。”
上面遗留着老爷子的最后一丝灵力,对付个把小鬼还是没问题的。
宋妈紧紧拽着相框,第一次觉得,老头子待在身边,没那么讨厌了。
宋雨晴自己,则抓起了靠在门边的扫帚。
扫帚是清理垃圾和污秽的,老祖宗认为,它也能扫除不洁和厄运,具有辟邪护身、消灾祈福的功效作用。
咚!咚!咚!!!
敲门声越发急促起来。
镇宅符失去了作用,没什么能阻止它进来。
宋雨晴抓着扫帚的手,紧了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转动锁扭,锁舌退出锁框,门被打开,缓缓展露屋外的情形。
以门框为界,光影为线,割裂出明与暗两个世界。
明亮的屋内,站着宋雨晴。
幽暗的走廊里,则站了一个大叔,穿着与气候不符的长袖T恤,裂开嘴,刚露出8颗牙齿,就见一把扫帚扫来,
毛刷带着微尘,扫过它的鞋面,双眉不悦地皱起,本能地想要骂出一句脏话,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及时阻止了它。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它的反应,落入了宋雨晴的眼里。
没被扫帚扫开……
难道是人?
“那么晚了,还在打扫卫生啊?”
“是呀,我们家刚搬来。”
“原来这儿的住户,不住了吗?”
“你不知道,这栋楼……出了问题?”
“这个啊……”让对方怎么说呢,“全是假的!现在很多人喜欢老房子,尤其是我们这儿,离商业街不远,闹中取静。
“去年,靠马路的一栋,就被人整栋收走了,听说花了小一亿。后阁楼就被一家中介买了下来。”
扫了眼屋内的母女俩,探问道,“你们也是中介的?”
宋妈正担忧房子砸手里了,没法出手,提起有人想收房子,手也不抖了,腿也不软了,怕将对方吓着了,把老爷子的遗像随手一搁,兴奋地凑上前去,“我们不是中介,房子是我们自己住的。有人来问你们收房子了?”
礼貌男:“有。价格没谈拢,就出了闹鬼的事。这事是谁干的,还用问吗?为了收房子,这帮子人做出来的事情,真是没有下限。”
宋妈拍了下手心,“要不是你提醒我们,还真要被那帮子黑心的中介骗了。谢谢你哦!我们搬来也有一阵了,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住哪一间的?”
礼貌男:“我从小就住这儿,就在对面的亭子间。”
宋妈:“怎么大晚上回来?”
这点就很奇怪。
礼貌男:“平时我工作很忙,经常要出差。我爸年纪大了,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就送他去敬老院了。这两天,一直被他催着,说是要回来拿两件衣服。这不刚下飞机,顺路就过来拿衣服了。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打扰你们。”
见对方如此客气,宋妈也跟着客气起来,连道两声“不打扰”。
“现在我们这栋楼,还住着多少人啊?”礼貌男继续探问道。
宋妈对着隔壁努努嘴,“本来还住着个小姑娘,刚被吓跑。后阁楼被中介买下来了,住了个他们的员工,也被吓走了。现在整栋楼,就剩我们一家了。”
宋雨晴拽了下老妈的衣角。
楼里的住户情况话,怎么能随便告诉人家?
万一对方是来踩点的呢?
岂不是告诉坏人,快来我家打劫吧!
“都是用来出租的房子,房东不会空着,马上,应该就有新的住户了。”宋雨晴道。
宋妈的警觉性也恢复了,连连点头,“这边的房子还是很好借的。”
看出了母女俩的防备,对方递上一张名片。
“我姓黄。”对方的年龄比宋妈小一轮,“叫我小黄就可以了。”
宋妈接过名片,双眼一亮。
公司地址在商务楼最为密集的东区,“哟,您还是个律师呢!”
“我估计,陆陆续续的,还有人动摇。我们要坚持住,别让中介吓唬一下,就把房子便宜卖了。”黄律师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