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别那么严肃行不行?”刘雨撒娇,“你吓着他了!”
秦聿铭听了刘雨的话,心道:“他,我还吓着他?他不吓我算好的!”
秦晓夫也说:“是啊,小雨说的对,二哥你老是板着个脸,哪个见了不害怕?”
秦聿铭扭头看着自己弟弟,“以后少看点娱乐性的东西,对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哎,今天过节,嫑教训人好!”秦晓夫笑嘻嘻地回复。
“那我就先告辞了,诸位节日快乐!”秦晓夫说完之后,马景澄借着这个空隙辞别。
“吃个饭再走也不迟!”
秦聿铭如此说,刘雨感到很诧异,她二叔从来不会讲这种话,今天似乎有点奇怪。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下次记得找我玩~!”刘雨挥着手。
秦聿铭扭头看着离去的少年,再看了看刘雨,心中有种莫名的别扭,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几人回到屋里,看见一堆的礼物,秦聿铭没有觉得很奇怪,他知道的东西比其余两位要多得多。
他却对马景澄的到来感到疑惑。
于是细细问起了刘雨与马景澄的事情。
刘雨一五一十地将怎样认识马景澄说了出来,秦晓夫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没有觉得有问题。
反倒是秦聿铭皱起了眉头。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各种团圆夜,总之,难得放假的彩虹路,在今天,也终于给众人放了一天假。
宋青州自己比较惨,家人都在红港,只能留在彩虹路,随便吃点,然后继续加班。
李宽去了临江,和他师傅师娘一起过节。
兰树云回家,围上围裙,亲自给兰岚下厨。
齐灵家,除了齐连衡,看起来都还比较高兴。
秦聿铭等刘伯恩回来之后,单独在书房找他老头子谈了话。
“找我什么事?”
刘伯恩过完正月十五就准备回花镇了,毕竟对他来说,花镇才是他的根。
他呆不惯这城里,他觉得待在这里,没有待在乡下舒服,现如今祝家人都没有,花镇安静平和,也不用操那么多心。
“出大事了!”秦聿铭等刘伯恩坐下,就开口,言语没有多么强有力,可其中包含的感情却很深。
“什么事?”刘伯恩还是那样的淡定,对他来说,似乎就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觉得不得了。
秦聿铭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问道:“您在花镇是不是认识一个姓马的孩子?”
“花镇姓马的孩子多了,你说明白一点!”
刘伯恩没往马景澄身上想,马景澄和那张莘月不知所踪,自从离开就没了他的消息。
他没有提过马景澄,刘雨也没有说自己见过马景澄的事情,再说刘伯恩来了攀州之后,每天吃完饭,就去找齐敬之和其他认识的人了,不常留在家里。
“马景澄!”秦聿铭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刘伯恩这才抬头,他心里还想着花镇的那件事呢。
他告诉马景澄可以得到东风车,但东风车却别彩虹路派去的人给你收走了还落在了周起飞手里,这件事马景澄没有提,他也不好说。
现在秦聿铭提起马景澄,刘伯恩这才想起来,于是说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刘东不是欠你们银行一笔钱吗,最后转给马景澄了,你就给他把账付了吧,刘东人也死了,老齐家孙女儿也回城了,这件事总不能让马家那小子承担吧!”
秦聿铭沉默了起来。
“怎么了?”刘伯恩见秦聿铭久久不说话,疑惑提抬头。
“照您这么说,这马景澄还和刘东认识?”秦聿铭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一下子涌入脑海。
“认识,他们两家算得上是亲戚,两个人的奶奶是堂姊妹,马家小子从小就和刘东待在一起,种地割草都待在一起……”刘伯恩自顾自地讲着刘马两人的事情。
秦聿铭听他说得越详细,这心里就越有点闷:“那…刘东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有人为之?”
“这个不好说!”
听到刘伯恩摇着头犹豫,秦聿铭赶紧问:“什么情况?”
“你关心他干什么?”刘伯恩疑惑地看向秦聿铭。
秦聿铭面无表情:“您别管,您先说,刘东的死到底是不是一个意外,还是…”
“从现场来看,是意外又不像意外!”
“怎么说?”
刘伯恩解释:“刘东为了建那个煤矿,花费都别比人高,各种坑木都用新的,掘进也合理,安全,顶上不像是塌方的,可如果说是有人将石头推下去,又没有人证,所以不好说!”
“那如何,又把债务转移到他身上呢?”秦聿铭指的他是马景澄。
秦聿铭没有问,为什么刘东会有债务,因为当初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为了让人觉得合理,很多钱都让刘东自己去借,他们准备着一部分资金,等到齐灵回城时,再全部结算,这样一来,刘东也就能够拿到房子、车子、基础物件等东西,可以说是双赢。
秦聿铭停顿了一下,问道:“不能直接还吗?”
刘伯恩听到这里,有了些火气:
“你说得很轻巧,谁让你们搞了个姓师的下去做什么调查,他不去,一切都还好,可以直接用钱偿还,他一去麻烦就大了!”
如果这群人有机会坐在一起讨论总结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计划看似完美,其实乱七八糟,很多因素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他们没有调查过花镇其他人的势力背景,而且参与计划的人沟通不及时,你不问我就不说,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我晓得的你不了解。
秦聿铭疑惑又便多了:“怎么就麻烦了?”
“这个师默,一去他就看上了齐灵,你让人怎么办?”刘伯恩回答,“还有你那西凝水泥厂,如何停工的?”
秦聿铭想起了很多人,师虎臣、师默、祝建国、陆长生、章罗…
刘伯恩接着道:“这师默还和祝家人搞到一块去了!”
秦聿铭忽然想起,问道:“是那个祝家?”
刘伯恩回复:“可不就是他们…你说,当时那种情况,我在哪儿给你找个无关的人,我能签吗?老齐家那孙女的名字能够留在文件上吗?只有马家小子与刘东沾点亲,且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让他签还能让谁签!”
秦聿铭听了他的话,联系起众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觉得他说的也没有什么问题。
“听说,那少年,在进城的那天晚上跪下求您…那是什么情况?”秦聿铭听刘雨描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回想起马景澄,心中很是疑惑。
“他跪的可不是我!”刘伯恩回想起那天晚上,少年的眼神,有点像…,他说不清那种感觉,“他跪的是他的家人,是他唯一亲人的平安……”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当马景澄为了他奶奶跪下的那一刻,刘伯恩的心是复杂的,他不认为那是没出息的表现,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屈能伸,何况是为了至亲。
在那一刻,刘伯恩没有看到屈辱,看到的是一个决断的眼神。
秦聿铭听着刘伯恩的话,不停地点头,等他讲完才问:“那您知不知道,姓马的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伯恩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疑惑地望着秦聿铭:“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那小子?”
“您一直待在花镇,那马景澄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聿铭不是不相信李宽,而是马景澄的表现不像李宽所描述的那样。
小镇、矿工、孤儿、初中没读完…他做的哪一件事符合李宽给出的描述,哪一件都不符合,心思缜密的程度是秦聿铭平生仅见。
“什么情况?一直和一个即将入土的奶奶相依为命,能是什么情况?”刘伯恩简单地就概括了马景澄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