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并不在乎《陶彩福利》停与不停,主要是盲盒要停下来,双色球不停就不停吧!
秦聿铭顿了顿,“我们希望,陶铃街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静儿,这会影响广大民众购买彩票的热情,彩票众多项目,停止的工作我们这边会根据情况慢慢来做,一点一点的来…”
马景澄不知道秦聿铭是想多筹集一点还是别的原因。
但他知道,正如秦聿铭所说的那样,如果有突然大规模的事件发生,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其中一些项目在撤销之前还可以继续赚钱也是真的。
马景澄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
“那我就不操心了,我建议,彩虹路可以给西苑递交一份文件。”
宋青州好奇地问道:“哦,什么文件,内容是什么?”
“一副关于彩票的文件!”马景澄笑道,“攀州是全国第一个发行福利彩票的地方,彩虹路可以给西苑递交一份彩票发行规范,让其他州的模式变得单一,但是攀州作为示范基地,可以保留陶铃街多一点的模式,这对攀州来说是有好处,我只是这样说说,至于怎么做,全看你们!”
“提议不错,我们会考虑的!”宋青州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下面来谈谈具体的细节问题…”
外面的雨一直下。
会议一直没有停。
直到晚上十点,问题的敲定才进行到了一半。
休息期间,还是吃面条。
不是面条有多好吃,而是快。
秦州请来的老师傅,拉起面来,非常的劲道。
马景澄回想起自己那些年独自去各地旅游,走过八百里秦州,就喜欢秦岭燕汲的面皮,那吃着,真叫一个爽。
当然岐山面条也不错。
秦州也算是个好地方,冬种小麦夏种玉米,西南不得不,西南一年四季只能出一季玉米。
除了攀州和都天,没有多少地方是富裕的。
雨水噼里啪啦地在檐下石板上飞溅,在这个有着琉璃筒瓦一边的房檐下,一男一女,相互往对方碗里夹东西。
马景澄往张莘月碗里夹肉,张莘月往他碗里夹辣椒。
不是张莘月不能吃辣,而是,她吃的辣椒被限定了。
病老头规定,她只能吃自己指定的那种辣椒,别的都不能吃。
张莘月有时候很馋,想要吃,可每当她要生吃时,病老头总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身后,没有辣可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病老头看怎么盯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只说了一句话,就制服了她。
现在即使再想吃,想吃到流口水,她也会忍住。
李宽郁闷地靠在不远处。
嗦嗦嗦~~!
吃一口面,他就看一眼两人。
很多事情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通。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不重要!
接下来的谈判到底该如何进行?
这就难办了,自己虽然对羊境也还算熟悉,办起事儿来,轻车熟路。
可是对这电脑,那是一窍不通啊,既不知道利润也不知道其他的信息,这分成,谈多少合适呢?
这时宋青州送他眼前走过,点了个头。
李宽跟在宋青州身后,两人来到了另一边的屋檐下。
“你是不是在想,该要多少合适?”
宋青州一眼就看穿了李宽的心思。
“是啊,甽州开贸易公司,我们之前就有打算,可到底貌易什么呢?”李宽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国家鼓励出口创汇,可攀州的竹制品非常廉价,陶瓷那就更不用说,陶瓷要中原的才好,攀州的土不行,刺绣倒也还好,毕竟西秀也是有名的,可一针一线,没有多少利润;
如今他说要做电脑,前段时间我还听师大的一个教授说,要从国外引进几台电脑呢,说要用来做什么统计还是财务,不太懂。
似乎也有人买,不过彩虹路不出资金,只出文件…在甽州可不比攀州,不太好谈呐!”
宋青州看着如珠帘一般的雨幕,长舒了一口气:
“你知道,攀州能够有今天,全是你们的功劳,攀州的功绩,效率都是全国独一档的,可这也付出了很多东西。
前段时间,总设在谈到外出的留学生为何不归来时,说道,红武有人才,但是人才不为红武服务,先莫要指责这些人,而是要反思我们自己的问题…
攀州需要人才,只有人才是攀州发展的根本,只有有了人才,我们才能创造有价值的东西。
我在利国待了很长时间,人家的公司就很愿意拿出利润分给员工,不要在乎那么一点小利…
陶铃街是攀州的陶铃街,将来可能说是世界的陶铃街,世界的陶铃街也是攀州的陶铃街…你明白吗?”
李宽终于松了一口气。
宋青州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重要的不是分成,而是将马景澄和他们攀州捆绑在一起。
宋青州走后,李宽看着夜色,喃喃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今天,宋青州又给他上了一课,人不能只看眼前的功绩,政述其职。
宋青州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
出口创汇的工作,一直在推动,可一直都没有成效。
为了鼓励企业出口,有了外汇留成这样的规定。
攀州和西境,或者说,西南三境,大部分的单位,都实行百分之百的留成。
这是为了弥补其地域带来的限制。
攀州的难处西苑也十分清楚。
若是东-南搞出陶铃街这种动静,早就出问题了,西南不一样,地无三尺平,各种卡石头地貌,简直不能形容。
各种条件继续改善,可财政毫无办法,只能鼓励各州自己想办法。
很多奇葩的办法就层出不穷,那些州长,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蹲在甽州的马路牙子上,谁看得出他是州长,就在那儿寻找发展的机会。
但凡有点机会,谁还顾得了什么可以不可以。
即便如此,大多数的人都是空手而归,不是每个州长都有宋青州那样能力的。
各种放宽,可有什么用。
百分之百留成,也没有创造多少利润。
宋青州对此也急啊!
不断的出国交流寻找突破口,可就是没有。
偶然间想起了几年前克国人皮尔卡丹,他在京举办服装展示会,他那衣服贵得要死,一打听,居然要一千多。
由于太贵,所以没人买,主要是没人敢买。
别人的目光都在价格上,宋青州的目光则在价格后。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同样的布料,他就卖那么贵呢?
后来他知道,外国人把这个叫品牌。
别人一说他就明白了,这不就是攀州专门给外国人开设的专营店吗?
专营店不就是所谓的品牌吗?
别看攀州那专营店一件衣服也要一千多,可攀州很多人也想买,但是他们没资格进去,进去一趟,能吹好久。
进过专营店,仿佛见过了大世面,这脸面都沾光。
在去西苑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
陶彩在攀州和其他地方的影响力,让宋青州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品牌!
而且还是个做得很不错的品牌,尤其是他那些样式,比自己在国外看见的还要新奇,价格也贵。
新奇不新奇无所谓,宋青州主要喜欢的就是他的贵。
宋青州的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嫌贵,他是越贵越好,贵就代表高端啊!
可如何将陶彩推广是个问题。
推广之后,如何将其留在陶铃街,留在攀州,这又是一个问题。
他苦思冥想之后,终于有了办法。
他将自己的想法写成了文章,阐述外国品牌溢价的能力以及陶彩的优势,终于得到了西苑的认可。
这才将陶彩以文件的形式留在了陶铃街,陶彩和陶铃街,尽管两个‘陶’的读音不一样,可它在外形上终究是一个字。
很多人如果没有注音,是会读成一个字的。
这种模糊的概念,此时就可以利用起来,陶铃街和陶彩绑在一起,全国或者全世界,只有一条街叫陶铃街。
一旦陶彩成功了,它所产生的效应是难以估计的。
只是,马景澄居然会同意让其余四州自己干,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武企弊端在于,只看利润,不管长远。
这是他很担心的事情。
不过他能够做到这里,就已经是很成功了,只有不可控的部分,就交给将要面对它的人来处理。
一件事,成不成功并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陶彩、彩票这些事件,让宋青州看到了陶铃马的能力。
听完了齐敬之的阐述之后需,宋青州就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了。
马景澄想要在甽州开设可以拿到各种通关文件的贸易公司,就必须要与彩虹路合作。
这时再参与其中,无形之中,就会增加陶铃街与彩虹路的联系。
或许这点联系在外人看起来微不足道。
但宋青州不这么看,能够在攀州建房,那就说明陶铃马对攀州是满意的。
他的厂子和很多东西都在攀州,这种联系只会越来越强,而不是越来越弱。
宋青州要想加强这种联系,就得为其提供利润和方便,而不是处处刁难。
彩虹路不占用企业利润,这是规矩,只有分工明确,攀州才能越发展越好。
如果彩虹路像武企一样,插手各行各业,每个行业都要分一杯羹,那么,攀州想要发展起来是不可能的。
攀州如今虽然遇到了困难,横向对比,其他州比攀州也好不到哪儿去。
纵向对比,攀州的路是走对了的,这时不能再改变路线,应当坚定地走下去。
短短的‘同意’两个字并不是随便说出来的。
至少在攀州,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还很小。
但同样一件事,很多州处理起来,就很不一样。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马景澄说的几个条件,要是放在大多数州,得到的也只有两个字‘休想’!
每个人看到的点不一样,看到的不一样,就证明想的不一样,想的不一样,就说明思维不一样,思维不一样,行动就不一样,行动偏差,结果就会大相径庭。
很多人说,攀州发展好是因为占据着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这样的人就不过脑子,纵观全国,地理位置比攀州好的,沿海那一溜都好,能够有攀州发展得好的,总共就俩:天州和东海!
宋青州作为彩虹路的负责人,想的东西,就不会是一般人能够看到的。
不过,他找了一个好的助手,李宽这种人,一点就通。
宋青州直说了那么几句,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而且和宋青州的想法大方向上不会有偏差。
这样的人培养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这也不光是宋青州的功劳,李树根对李宽的影响也不能忽视。
一个好的老师,对一个的影响,远远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形容的。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还得靠李宽自己领悟。
如果他自己不能领悟其中的东西,再怎么教都没用。
他现在不再像刚才那么郁闷。
他反而很期待接下来和马景澄的交锋。
尽管有宋青州的交代,但是他不会手下留情。
真令人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