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没有去吃饭,而是暗自到厂子的各处转悠。
“唉,食堂那小姑娘不会是老板小姨子吧?”
“怎么可能,别瞎说!”
“我这是怎么了?”
“甽州还是不如陶铃街。”
“你还别说,我这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陶铃街像是家,这里…”
“奇怪了,明明没什么不一样啊!”
……
马景澄听到一些闲聊。
这个问题他要主动去解决,红武和西方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红武的员工遇到这种事情会选择隐忍,西方的会选择对抗。
两边的思维方式不一样,西方的直接,能够很快看出问题出现在哪里,他们认为既然公司规定要发福利,如果有人敢扣下不发,那就是违背公司意志的事情,需要反抗,维护公司给予自己的权益。
红武的不是,红武人认为,东西是公司的,公司发与不发在与公司,与自己没有关系,即使公司规定要发,下面有人扣下了福利,大家虽然觉得不妥,可也没有办法,只有少数人才会反抗。
可这样,问题就很大,往往等发现问题时,已经晚了。
相较之下,潜在思维损失比较大,最坏的结果是员工离职,离职率高的公司,绝对不是什么好公司。
公司出了问题,那么就是管理出了问题。
无论员工出现怎样的问题,最后归结都是公司负责人的问题。
就马景澄个人看来,公司的环境真的非常重要,因为有的人才,他不但看工资的高低,他还非常关注某个公司所能提供的环境。
如果某个公司的风评不好,给再多钱他也不会去,不是所有人才都需要钱的。
要想让吸引更多的人才,就不能等到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再为良好的环境努力,从现在开始,就要为此努力。
这都奈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和众人进行太过的交流。
今天是一个机会。
像这种小事,本不应该发生的。
这种小事有可能决定这个企业能不能成为世界一流企业。
这大概是肯德基等公司给他的启示。
人们需要尊重多余物质,一个怀着恨的员工和一个怀着爱的员工,工作效果可能有着本质的差别。
裴文恵让人去通知在厂的员工开会,她自己则在食堂开始嗦粉。
她实在有点撑不住了,别人中午可是吃了饭的,她没吃。
再说了,她这么做,马景澄也不会因为她没有亲自去传达命令而感到生气,这点她还是了解的。
厂子里现在有千余号人,因为电脑已经送完,最新的也没有到货,众人只能呆在这里学习新的知识。
暂时住在厂子里科学家们,闲来无事,也决定到车间看看。
不过,所谓的科学家,如果他不说,别人也不说,和众多人待在一起,谁知道他是科学家,大家穿的都一样,顶多看谁年龄大头发少。
如同看热闹一般,乌泱泱的都往车间赶。
马景澄逛了一圈往回走,路上遇见张莘月端着一碗粉等他,他只得接过去,一边走一边吃。
张莘月看着他那背影,不由地嘴角微微扬起。
等他到时,车间里已经是闹哄哄的一片了,他端着粉,一边嗦着,一边缓缓往前走。
众人坐着、蹲着、站着,被台上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诸位是不知道啊,哎呦,就脚盆那个什么新干线,时速两三百公里啊,从韬刻到大阪,眨眼之间,嘿嘿,还有那银座,听说过吗,那儿的地价要三百万盆元…”
有人问:“三百万盆元是多少钱?”
“这我哪知道啊?!”上面的人笑嘻嘻地回复。
“两万多块!”有人回答。
上面:“听见了吗诸位,一平米要两万多块呢,一个万元户,连一平米都买不起,一平米多大,就从这儿到这儿…”
他在上面用脚比划着:“万元户只能买个尿坑!!”
“哈哈哈哈哈哈~~”
下面的人笑成了一团。
马景澄在前面找个地儿,蹲下,一边嗦粉一边听上面继续侃大山:
“…听说人那新干线就是为了韬刻奥运会而建的,等啥时侯,咱也整个奥运会,咱也弄个新干线,咱也嘚瑟嘚瑟…”
下面有人高声喊道:“我看人家没嘚瑟,倒是把你娃嘚瑟得不行!”
“哈哈哈哈~”
台上的人也跟着笑。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难受。
不得劲儿。
他们负责去脚盆拓展业务,可在那边并不受待见,他能够感受得到那种骨子里的鄙视,他这心里总的来说是不好受。
只盼着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不过他并未将自己的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而是继续说着一些新鲜事逗大家乐。
“老大来了,掌声欢迎!”台上的人词穷之时看向马景澄。
其中一些人是没有见过马景澄的,他们刚加入不久,这些新加入的人都是老员工觉得不错,就随手带过来,没有去过陶铃街,自然不知道马景澄。
台上的人是最早的一批MEXE成员,因为对脚盆研究比较多,被派到那边,刚回来没多久。
台下新员工,在寻找所谓老大的身影,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发少年,端着一个白碗,一边吃一边往上走。
那个台子并不高,只有四五十公分。
马景澄的碗里还有两筷子粉,他呼噜呼噜地吃着,吃完,将碗递给台上的人,接过那人手里的手帕,擦了擦嘴。
MEXE的人,每个都有那么一两块手帕,这是马景澄在培训他们的时候提出的要求。
一块给自己用,一块给别人用。
别看这只是小小的一块手帕,其中的学问可大了去了,除了上面的图案是经过大师手绘的,做工都是菜园子姑州大师亲手做的,不是谁都能拥有这么一块手帕。
这个手帕的售价为五百块。
MEXE的人每人装着两块这样的手帕,这心里那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
马景澄递回去之后,他才满意地下去。
似乎并不存在嫌弃的那种心理,马景澄的手帕有时候也给别人用。
有专门的人进行清洗。
马景澄走上去之后,下面的一些人开始低声讨论。
内容无非都是老一套,各种好奇和猜测。
每当增加新员工,作为最高负责人,势必要与新员工见面的,即使不能举行欢迎会,也要偶尔举行下活动。
公司的所有者和手下脱节是比较严重的事情。
尽管这很重要,可马景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持,如今已有将其交给别人来做的迹象,往后,媒体越发达,就越不可能在所有新员工加入时都出现欢迎会,到底如何来平衡这个问题所带来的影响,他暂时没有答案。
有人抱着小板凳坐下,有人提着小马扎过来,有人靠着墙,如同过年一般,瓜子嗑得作响,各种零食也不少,由于少有女生,也有老少爷们站在门边抽起了烟。
不一会儿,冷海洋等人也从侧门进了车间,有人给他们递过小马扎,几个人就安静坐下来,他们倒是想知道马景澄要干什么。
气氛和看电影差不多,现在看电影也是,瓜子饮料都往里面带。
“大家晚上好!”马景澄拿着台下递过去的话筒,轻声地问候。
“好~~”有人带头,车间瞬间掌声雷动。
冷海洋等人也跟着拍了拍手,看着眼前那些人手掌都快要拍烂了,还在拼命地拍,一点都不像应付领导的样子,眉毛抖动都带有兴奋的劲儿。
见识到了!
冷海洋对台上之人的看法再次更新。
可她依旧想不明白,台上的人不是什么都还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