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裴北辰醒来时,白起已经不在屋里。 她后半夜睡得很沉,且一夜无梦。以至于今天起床后格外神清气爽。 她不记得白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昨夜折腾得久了,依稀记得她最后是搂着白起睡着的—— 裴北辰脸上一热,昨天那酒替代红糖喝得多了点,她竟然做出了神志清醒时绝壁不会做出的举动。 没记错的话,她不仅主动抱了学长,最后还缠着学长的腰,让他陪着睡了一整晚………… 这叫她今天和往后如何面对白起,痛心疾首状,难怪白起一早不见了踪影,难不成是被她吓跑了? 裴北辰一边懊恼着,一边去了浴室洗漱。眼瞅着已经睡过头到了将近九点,她估摸着会场那里会不会已经炸开了花。 不过没有电话轰炸倒是意外,难不成是司南弦那货良心发现,终于要自己挑大梁了? 裴北辰一边手忙脚乱找要穿的衣服,一边思虑着一会儿要做的事。 手机铃声从床上闷闷的响起,裴北辰冲过去就接,里头传来司南弦的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这群白痴,一个幻灯机都他么用不来,你们好意思说是学的传媒啊!”然后声音冷静了一刻,带着讨好的问北辰:“那啥,亲爱的,你现在哪里?昨晚上通知你的要带白警官选今晚的嘉宾礼服,你安排好了没?” 裴北辰一愣,陡然想起来昨天肚子疼的迷糊时貌似是收到司南弦发来的嘉宾礼服事宜,让她全程负责白警官的今日活动。她依稀记得应该是给白起转发了的? 记不清到底做没做,裴北辰只有按着昨天司南弦短信里提供的白警官的联系方式给对方拨过去,可是刚一接通,她突然一哆嗦就挂了———— 要命啊这任务。 经历了昨晚堪称她史无前例的一出重逢相认、互吐衷肠,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和心态同白起相处今天一整天,更别说打这个电话。 然而不等她深想,白起已经打了过来,她刚刚才存下的学长的号码,现在已变成了他的名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那两个字,像是灼热的火焰,撩着女生的心扉。她像端了个烫手的山芋,不敢接却又不舍得丢。 直到快要五十多秒,裴北辰终于抖抖索索地接起来,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答到:“……学长,那个、早上好哈——” 然而白起并不打算让她说完,直接打断道:“开门,我在你门外。” 那好听的声音带着点不耐,听得裴北辰心惊肉跳。许是白起的语气太过压迫,她一溜烟地就打开了门锁,拉开门—— 白起长身立在门口,手上还保持在接听电话的姿势,他盯着裴北辰一字一句地问:“ 怎么打给我又挂了?” 裴北辰心虚地笑了两声,思绪电闪飞转间编排道:“咳、那会儿信号不好,突然断了,嘿嘿……” 白起眉毛一挑,又问:“那之后怎么一直不接?” 裴北辰摸摸鼻尖继续编:“额,那是因为后来我换衣服到一半,总不能衣衫不整地接学长电话吧,那对学长多不敬对不对?” 白起盯着裴北辰有十几秒没出声,这丫头胆儿挺肥了,当着他一警官的面儿也扯这种谎,还自以为天衣无缝。 “我说你,是觉得自己太聪敏,还是我太蠢?” 裴北辰听出白起那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是还有点聪明,但学长你更聪明啊!” “嗯?” “学长,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昨晚很介怀才觉得没脸见你?能不能请你忘掉我昨晚的失态?”裴北辰经不住白警官的凌厉气势,索性招供,只求从轻发落。 白起有点意外于她的坦白,见她红红的耳尖,还有额发下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转,他便问“为什么要忘记?” 裴北辰低着眉闷声道:“我最丑的样子被学长都看去了,能不郁闷么哼?” 头顶忽然传来白起的一声低笑,裴北辰仰头把他望着,闷闷不乐道,“学长你笑什么?” 白起伸出手,大拇指抚上她的唇,碰触后轻轻拂过,饱满而柔软的感觉在他起茧的指腹下浮现,他放轻了语气哄她:“笑你——是个小笨蛋。” 欸? 白起盯着她的脸回答得坦荡又坚定。她卸下心防对他展现柔弱和无助的一幕,让他至今难忘。 他惊羡于她不施粉黛却依旧美的惊心的素颜,她眼角的泪水和散落的发丝,让他生出无限怜惜与爱。白日下她是才华横溢的女神,夜色笼罩后,她卸下面具,还原成那腼腆羞涩的小公主—— 这样美得恣意却不自知的人儿,只对他才会乱了分寸乱了心跳,让他如何忘怀? “回答你刚才两个问题,不丑,我也不会忘。 裴北辰听得心脏漏跳一拍,随即她的下颌被男生的指尖轻轻抬起,被迫仰起头看着对方,白起的俊俏的脸在眼前陡然在眼前放大—— 这、裴北辰脸上一热,她没想到学长一大早就这么热情,她还没从昨晚上的懊悔中恢复,情急之下她两手一下捉住了对方的手掌,像只抱住了吃食的仓鼠,握紧后讨好地摇了摇,转移他的注意力:“学长,我想起来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第一要紧的就是带你去选礼服,嗯,快跟我走吧。” 说完一溜烟就要跑。 白起算是明白了,这丫头脸皮薄得很,又顾虑颇多。昨晚上要不是碰上她的低潮期,估计想牵她手都得半个月以上,哪还能像昨夜那样温顺得像只小奶猫,任由他摆布? 罢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宠爱和□□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