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已经忘了。
她也是后来才想起来,小满会受影响。
女孩子,不能生,和不愿生,是两回事。
正好能力范围之内,她也不想见一个女孩子,因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伤的事情发生,想做,就去尝试了。
无需思考那么多。
于她而言,不过一件小事。过了,就忘了。
就像她即便特意为小满求了太医,小满在她这里,依旧是不可信的状态。
有些背叛,不需要理由。
尤其是在皇宫这个最为考验人性的大染缸里。沁柔太明白,于是,她将对人性的期待,放置到最低点。
就是,不含期待。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心中怀了十分的期冀,十二分的失望就跟着来了。
这个世界、这个环境,不允许你含着期冀。
所以沁柔没有去在意,她已经完全忘了。恩情,是拴不住人一辈子的。所以,也没有去在意的必要。
沁柔小心翼翼行走着,回到了乾清宫,乾清宫巍峨屹立。在这天寒料峭的夜里,灯火分明,就如同永不停息的灯塔,矗立长盛长青。
乾清宫外头还有侍卫们值着夜,所以说,若有什么不怀好意之人,能越过他们,混水摸鱼进了乾清宫里,一定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沁柔进门之时,无人阻拦,他们已经得了消息。自然不会随意拦人。走到东暖阁,东暖阁门外站了三四个太监。即为一个大太监,带了三个小太监在门外候着。
夜里路难走,沁柔注意着前面的路,也注意到了在门边站着的他们。底下的三个小奴才,手里还端着后妃们的绿头牌。
沁柔就知道这些人是谁?大约都是敬事房的人,来请皇帝翻牌子的。
沁柔长了眼睛,瞅见了他们,几个奴才的眼睛也不是摆设,也自然就瞧见了走上来的沁柔。
他们都不蠢,最是清楚,这位纳喇庶妃能走到这儿,必然就是皇上允许的,这个时辰来,谁侍寝皇上心里也已经有了决定。
纳喇庶妃才从乾清宫里出去,去坤宁宫里请安呢?但总归他们无论是谁,心里都有了决议,他们今儿来这一回,是不必的。
“庶妃安。”三四个奴才给沁柔请安,逢人三分笑,转头不认人,都是宫里的潜规矩了。敬事房总管太监岳喜顺更是不会不给人脸。
敬事房总管太监岳喜顺的名字起得极为喜庆,沁柔初得知之时,就怀疑他特意起了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讨喜气、也即讨一个好兆头。
沁柔微微低了一下头,礼貌地微微回应了一下。沁柔与岳喜顺交集不多,只礼貌地回应了一下,而后便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