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也被几个面生的女子拉入了房里。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女子替她绾发,一边唤着其余几个站在一旁的“快去把姑娘的婚服拿来。” 又笑着对她说“姑娘待会儿看到了可不要嫌弃,这婚服是我们几人手绣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暮晚抬眼,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头发被高高绾起,盘成她从未见过的样式,眉宇间多了三分英气,意外的好看 。 她朝着镜子笑,镜子里的姑娘眉眼弯弯,身后的人也瞧得清楚。 “怎么会嫌弃,开心还来不及。”她收到过的礼物很多,多的数也数不清,可别人亲手做的东西,却是很少见到。 这份心意,就应当好好收藏。 换了大红喜服,又开始画眼描眉。 门外人似乎等了很久,失了耐心,将门敲的震天响“好了没?小王爷已经等很久了。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只见那着黄衣的女子扯开门,叉着腰就骂“滚一边去!让小王爷等着,姑娘这里还需一阵” 被骂了的大汉悻悻,挠着头走远了,“我去说就是,这么凶做什么,当心嫁不出去” 黄衣女子怒气冲冲的关上门,发出巨大声响。 屋里的女子调笑起来“姑娘,成亲以后小王爷总来催你可不行,你要将他拿捏住啊” 其余女子笑着符合“是啊,你得好好□□小王爷了。” 说罢都低声笑起来。 听明白了她们在说什么,暮晚羞红了脸。 边关的女子果然豪爽。 在京城里,都是女人听男人的,哪有丈夫会任由妻子拿捏。 呡了口脂,任由黄衣女子在她的眉间点上凤羽形状的花钿。 那女子说“公主生的高贵,配这凤羽最合适不过。” 这是她第一次听她们唤自己公主。 她好奇询问,这才得知,不叫她王妃是因为在大家眼里他们还未成亲。 那为什么不叫她公主呢? 那女子又说,因为顾辞交代过,对她像普通未过门的新娘一样便好,不用在意她的身份。 年纪稍长的女子问她“姑娘可是怪我们不懂规矩?或是怪小王爷如此吩咐?” 她摇摇头“我觉得这样甚好。”垂眸,低低笑开“我很喜欢。” 这样才会让她觉得边关是她的家,这里都是温暖的家人,不是冷冰冰的城墙和陌生的别人。 顾辞他出乎意料的细心。 新娘子终于舍得踏出了闺房,大家推搡着顾辞来牵她拜堂。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比第一次还紧张。 接过红绸的一瞬间,手心里像是出了很多汗,粘粘的,心里也粘粘的,有些甜蜜的味道。 顾辞大约是有些喜欢自己的吧。 想到之前种种,暮晚只觉得头晕,幸福来的突然,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只想讨杯水,结果被赠予了湖海。 幸福的不真实。 她迷迷糊糊的同顾辞拜完堂,怎么样进的洞房都不知道,只觉得灵台混沌,像是偷喝了二皇兄偷藏的烈酒。 顾辞被留在外面,这次倒是了了他上次的心愿,被灌的不省人事,表面上仍是一副沉稳的样子,脚下的步子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大家都说,顾辞这小子向来最会装,这会儿惦记着美娇娘,酒都不愿意多喝。 听见这话,顾辞心想,我他妈这都走不稳了,还装个屁。 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竟有些不痛快。 说不上来的烦闷,他扯扯衣领,跌跌撞撞的向着暮晚走去。 暮晚还未接住他,他便直直的向着大床倒去。 ”这群人,净会误事”。 这是顾辞栽倒在床上时,最后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