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城想,要是花玉听到这些,可不得跟他急了,想到这,他忙付了钱站起来,正巧花玉捧着包子回来了。 夏锦城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大抵知道她买包子的时候已经听见了。 花玉咬着唇:“你休了我吧。” 夏锦城的心几乎疼的揪起:“你是不是第一次,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花玉再忍不了水意:“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用?” 夏锦城头疼不已,这事得尽快解决,不然该没完没了了。 可,怎么解决呢? 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饭之后,被花玉甩到后面,一个人孤零零回到王府的夏锦城颇有一副落败感。 阿福见了自家王爷和王妃一前一后的回来,忙跟上去问道:“王爷,吵架了?” 夏锦城蔫蔫的:“我倒是想。” 阿福开动脑筋:“那是吃的不开心?这早上您跟王妃走的迟了些,街上估计也没什么早点可用了。” 夏锦城停了下来,他挥手散了人,这才对阿福认真的问道:“你说,为什么别人总是十分关心同自己无关的事情?” 阿福一愣,见王爷一副憋屈的绿毛龟模样,恍然大悟,他嘿嘿笑道:“神秘才有趣嘛,这事现在一直按压不发,因为不能轻易的发,一旦处理不好,那就是越描越黑,往后再想洗白,那就难咯。” 夏锦城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给撕碎了掰开了:“你说我当时怎么就……” 阿福劝道:“王爷莫着急,这事啊,急不得。” 夏锦城扶额,他一直知道人在焦虑的时候头脑不清醒,况且事情牵扯到阿玉,他不敢不慎重:“你,去把元帕找过来——悄悄地,别让人瞧见!” 盯着叫阿福找出来的那个洁白无瑕的元帕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阿福,我是不是眼睛有什么问题?” 阿福知道自家王爷心中的疑惑,可是这事是男人的大忌,他却是不敢乱说,只得试探道:“王爷,小的询问过对这方面有研究的大夫……” 夏锦城:“我不是怀疑这个,我是在想,现在往这上头撒点血送到宫里去,能止了这流言吗?” 阿福道:“锦帕迟早要送过去的,只是得想法子,名正言顺才可止了流言。” 夏锦城为此头疼不已:“阿福,我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阿福望着自家英俊潇洒的王爷陷入了情爱的苦闷,不由得担忧:“王爷,您,真的?” 夏锦城扫了他一眼:“你看像假的?” 阿福忙摆手:“不不不,小的是说,您要真有这心,倒也不是没办法。” 夏锦城:“什么办法?” 阿福凑到夏锦城耳边,低声耳语。夏锦城对这个办法表示——没别的办法了? 阿福挠了挠头:“王爷,您真想把火头烧走、烧尽,只有这个办法。” 夏锦城像吃了苍蝇一样:“可是这样的话,我不就成笑柄了?” 阿福嘿嘿的笑道:“那也比绿毛龟要好。”他是不知道自家王爷是为什么转了性,原也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见到王爷悄悄地把王妃的小像塞进了随身的平安香囊里才反应过来,这是连云念鱼都没有的待遇,他索性大了胆:“王爷,您只想,无论现在送到宫里的元帕是什么,只要没有送的及时,说出来那都是您心虚!即便宫里发了布告出来,无论流言止不止都没关系,重要的是,王妃心里有没有结!这才是最打紧的,不是吗?” 夏锦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阿玉是怎么想的才是最重要的。” 阿福见王爷没有反对,还虚心的接受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问道:“王侧妃刚才差人来问了,这个月的份例银子,是不是带王妃一份?” “当然。”夏锦城疑惑:“这事还需要问我?” 阿福道:“王爷您不管这事当然不知道,王妃是这个月月底嫁进来的,按理说,第一个月是不该有份例银子的,咱们府呢又是月初就发放当月的份例银子的,王侧妃拿不准主意,自然是要来过问您的意思的。” 夏锦城点了点头,这个王惠还算懂事,他道:“阿玉是王妃,王妃该有的用度都用上。” 阿福道:“早就配齐了,只是王妃嫁进来时没有陪嫁的丫头,小的挑了两个稳重的送过去了。” 夏锦城惊讶她竟没有陪嫁丫头:“阿玉的母亲不喜欢她吗?” 阿福道:“王妃的生母早亡,自七岁便由正室夫人抚养。” 夏锦城叹息一声:“没有母亲,只怕生活的很苦。”他从小生活在宫里,生母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自己从先皇后手中夺过来抚养,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夏梓楠就没那么好命了,虽说母后念在姐妹情深将他养在膝下,可惜父皇不喜欢他…… 阿福道:“其实王妃也不是没有贴身的丫头……” 夏锦城大概明白了,只道:“我要知道全部。” 阿福点头:“好,小的这就差人去查。” 临近中午,夏锦城在书房忙着处理政务,直到阿福过来敲门:“王爷,该用午膳了。” 夏锦城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好。” 走出书房,望着高远澄澈的天空,夏锦城想起深秋的那个尾巴,同阿玉一起坐在廊下,两个人相互依偎,中午的时候烤了一些有些焦黄的生菜,他还能记起那个味道,十分涩口,却是他心里最暖的时候。 夏锦城:“去王妃那吃。” 阿福:“每个月的第三日,您都是去侧妃那里……” 夏锦城:“嗯,以后就去王妃那。” 阿福反应过来:“是,小的这就叫人去准备。” 夏锦城拉着他:“不用了,回自己家吃饭嘛,有什么好提前通知的,太见外了。” 阿福带了满面的笑意,道:“王爷您有这心,王妃早晚有一日会叫您感动的。” 夏锦城带着自得的笑朝光华殿走去。 一路上不许通报,他十分想看到阿玉见到他时又惊又喜的目光。 他轻手轻脚的进,见阿玉在房里不知道做什么,想想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难得不饿? 他一把推开了门,见到的却是惊慌的小眉和手忙脚乱穿衣裳的花玉。 “你们?”夏锦城一挑剑眉,忙避过身体:“继续。” 小眉红着脸行了一礼忙出去了,花玉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见夏锦城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有忙转过头,也明白了过来。 花玉拉好衣裳,从屋里走出来:“你……干嘛不进来?” 夏锦城忙摆手:“你穿衣服,穿好了我进来。” 花玉红着脸:“穿好了。” 夏锦城这才转过身体:“我突然来,打扰你啦?” 花玉:“……” 夏锦城笑眯眯朝屋里走过去,却闻到一阵清凉的伤药味道,他忙拉着花玉,要脱她衣裳。 花玉:“你干嘛?” 夏锦城:“快让我看看,这是西域特供的伤药,这会子按道理连疤都该没了呀。” 花玉竟不知道这药如此珍贵:“这么好的药,肯定极少,你怎么给我用在这样的地方啊?” 夏锦城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夫人浑身上下那一处不是珍贵的。” 花玉有些不好意思:“鞭伤而已,还有那里……” 夏锦城当然知道她说的那里,忙道:“那里当然更重要!” 花玉:“……” 夏锦城伸手摁住她的肩膀,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阿玉,我……那晚真喝大了。” 花玉呼了一口气,夏锦城忙接着道:“还有就是……” 花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你不用说了,阿福都告诉我了,徐果儿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夏锦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没敢告诉你,我怕你觉得我无情。” 花玉心道:“你的无情不需要嘴上来说。”她只点了点头:“嗯,对了,王爷你来我这做什么?” 夏锦城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这都中午了,你不吃午饭?” 花玉迟钝道:“吃啊……你要一起吃?” 夏锦城:“我,不能一起吃?” 花玉:“你还是别来的好。” 夏锦城:“我……不太明白。” 花玉实话同他说道:“我没多少陪嫁,这个月的份例原也不该有,所以,内务送过来的时候我给推了,你这个月,不想天天白菜豆腐,还是不要来我这的好。” 夏锦城:“你推了?为什么?” 花玉正色看他:“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也可以有例外,我是王妃,我必须第一个守规矩!我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夏锦城道:“你是王妃,在这个府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是规矩。”王府里的事情一股脑的全交给他怕她忙的焦头烂额,可眼下看来,她把这个归于自知之明了,他想了想,觉得择日不如撞日:“阿玉,以后府上的事务,要多劳烦你定规矩了。” 花玉瞥了他一眼,甚是不解风情:“不敢,姨娘们第一个不会服的。” 夏锦城:“……你是故意的!” 花玉赏了他一个礼貌而不失温度的笑容,提着裙摆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