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郎脸上肉眼可见的冻成冰雕。
所有人都来此入席,单他一人早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要再进去,就是受辱。
不给他表态的机会,苏朵朵欢呼一声,“民女这就去请。”
她一瘸一拐的刚走了两步,就被二哥抱了起来,“还是二哥同你一起去吧。”
有万承下场帮撕,大哥自然不好驳他面子,也带着三哥四哥重新落座了。
如此好的日子,苏朵朵也没心情去看那张黑白相交的脸了。
走出几步,二哥就掐了掐她白嫩的小脸,“你呀!”满眼都是宠溺。
苏朵朵得意洋洋,“看他还敢给哥哥们下面子!”
“这些年,委屈你们了!”二哥忽然叹了口气。
他送回的钱总是被原封不动的返回,后来还时常给他寄钱,那段时间,他是又喜又无奈。
身在战场,他只能拼命厮杀,以博取将军青眼,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让家人过舒畅日子。
苏朵朵贴了贴他磨砺成石般的脸,“以后全都是好日子了。”
二哥这才一吐闷气,笑看回她,“嗯,以后都是好日子。”
苏大郎自然没脸待下去,而大家也都没去关注,是已何时走了也不知。
有万承作陪,还有文武状元,席宴重开,自然是宾主尽欢。
幸好苏朵朵给了他们醒酒丸,一个个才得以囫囵回到客栈。
如此喜事,新上任的县令如何能不表态,第二天就续上一场。
第三天大小官员又续了一场,而这还没完。
因为吴家米铺义诊施粥,又扶持商户,之后席宴上受到礼遇的街邻们,自发的在路口摆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将喜事又推上一个高潮。
而这场盛事里,却唯独少了苏大郎的身影。
也不知是听说了席宴上的事,还是得了什么人交待,反正无一人宴请他。
当真是尴尬至极!
如此热闹了半月余,民众的热情才渐渐消退下来。
而后官方的任命也到了。
大哥毫无意外的被分配到翰林院,二哥身有军功直接被封为五品抚远将军,着实让人意外了一把。
三哥被分去做了鄚州梅县县令,四哥身为举人,暂时候补等缺。
爹娘激动的无以复加,可哥哥们却为跟谁的问题吵起来。
“让爹娘和朵朵跟我去京城吧,那里水土养人。”大哥拿出长孙的气势。
爹娘自然知道京城好,却直摇头,“可你祖父罪名未消去,若是被有心人翻出此事,我儿仕途岂不受损。”
之后他们就任大哥怎么说都不答应。
三哥就笑道:“梅县虽然荒僻,但爹娘和朵朵跟我,再不必看人脸色。”
爹娘仍摇头,“虽然罪不过三代,但我跟你娘若想离开此处,必须上书得到批准。”
“辩正去赴任,正是要树立威信之时,我们不可去。”
辩证是三哥改的名字。
还没有得到正式调令的二哥一时沉默不语,四哥同样如此。
爹娘大约不忍他们如此,道:“便让朵朵去吧。”
怎么话又转到她身上了。
苏朵朵身子一僵,果然想等事情料理好,再接爹娘过去的哥哥们,就齐齐把目光对准了她。
不等他们开撕,她直接道:“这样吧,我每人陪伴两月,剩下的陪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