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齐二忍不住问,显然不愿意相信,自己周密部署,还能有遗漏。
“就是没有声音啊!”裴依依看着他,唇角一勾,“你想制造成受酷刑而死的样子,是颇费了一番功夫,可是却忘了,人在这样的极限痛苦下,怎么可能唇舌是完整的?”
一众恍然大悟,看向尸体完好无损的唇舌。
“众所周知,这二世祖,最是没用,你打他几下,他说不定祖上十八代都招出来,怎么可能受了酷刑,便是连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没他能挺!”
裴依依慢慢走近前,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一定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音!”
一众一听,就开始找能塞进嘴巴的东西,果然没有在牢房内找到,这下确定裴依依所说如实。
一个狱卒,立刻搜身,当真找到了手绢。
“而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手帕就很有问题了!”裴依依看了一眼,淡然收口。
看着条理清晰的妹妹,裴铮眼神恍惚了一下,回过神后,才道:“所以,根本不是密室杀人,而是他杀人后,装作发现尸体,叫外面的人进来。”
裴铮这一说,其他人立刻附和,“是齐二第一个发现的。”
这下,所有的事情,都对上了。
齐二也不再辩解,目光投向裴依依,笑的心服口服,“即便如此,也到此为止了!”
说完这话,他面目忽然狰狞起来,身体各处嘎嘎作响,突然耳鼻彪出鲜血,与二世祖之惨状,一模一样。
人们被唬了一跳,立刻跳开,齐二如同一摊泥似得,倒向地面。
这次没有人能给他正回脱臼的地方,唯一仅剩的颈项,还能转动,他死相恐怖的看向裴依依。
可这一瞬,祁北辰挡在裴依依身前,将他阴毒的目光,尽数拦下。
人们愣了一瞬,见他抽搐一会,就不动弹了,才惊然的去探鼻息。
“没气了……”
裴铮倒越发对祁北辰满意了,他越过两人,走到近前,“此人内力深厚,竟然断骨碎筋,自行了结,可见幕后之人,计谋之深。”
宁愿如同一滩烂泥死掉,也不愿意招供,可知杀手回去,只会面临更残酷的刑罚,还不如一死了之。
祁北辰和裴铮同时沉默了会。
“此人虽然已死,幕后之人未必知晓,不若我们演一出戏。”裴依依提议道。
两人目光同样望来,只见她狡黠一笑,“我可会易容术,扮人不成,拌个鬼,还是手到擒来的。”
说着目光望向其他几个狱卒,直把几个人看得心里发毛的往后躲。
选中一人后,她把其他人轰了出去。
“喂,你在这样哆嗦下去,我可就要把你打晕了。”
一个身形和脸部轮廓像齐二的狱卒一听,抖得更如筛糠。
裴依依气的不行,刚要换人进来,扭头却见祁北辰已经站在她身后。
“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想吓死人啊!”她不满的嘟囔。
祁北辰面色一僵,“我不是听你说要打人闷棍。”
这话一出,那个狱卒,呼吸都停了,好在身子是不抖了。
裴依依将最后几个步骤做完,又把他的头发弄散,然后给他服下化力散,让祁北辰把他送到牢房稻草堆上。
“外面的封锁撤了?”裴依依擦了擦手,一边问祁北辰。
“撤了,咱们也该撤了。”说着抓着她刚洗完的手,又亲自动手给洗了两三遍,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