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一道光,那是镜面的金属皮带头反射的灯光——领导经常系的皮带也是这样的。
旁边的谢顶是副院长,他不可能看错——院长与副院长的照片就在医院最显眼的位置。
两人以称得上矫健的身手越过骚乱的众人,几步就到了手术室的门前,套着年青人才会穿的中性服装的副院长移开担架床与少女的时候,领导熟练的抬脚一点墙上的开关,就从正打开的门缝中侧身进去了,谢顶的副院长则跟在领导身后。
还好尘当时不光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大张伟身上挂着一系列指标仪器,麻醉师正准备给他打麻药。
“停止手术。患者由我们全权负责。”
医护人员看着闯进来的领导又看向副院长。
“照他说的做就好,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副院长大手一挥,这才算阻止了众人。他们拉着脸,但还是按着指令不情愿的给大张伟撤掉器械。
对他们而言这不是少干一件活那么简单,这意味着要亲手放弃一条年轻的生命。
副院长一眨眼走开了。
“他不会死的。”尘踉跄着走了进来,身边是黑斗篷的14,“领导,他们不信我也就算了,你可点信我啊。这事上我不可能说大话,车祸现场估计你也看到了,我可跟弹力球似的轱辘出好几百米,不也啥事没有。”
怨量没说话,在繁尘的事上总有出乎他的意料的事发生:“说说你的计划。”
尘深吸一口气:“雇个看护,每天的午时、酉时分别用我的两幅汤药方擦拭全身。平时有太阳就让他光着晒太阳,没太阳就盖上被。保证阳光、看住水,白天不低于24度、晚上不低于15度不用管了,他没二便、也不用洗澡,到了时间他自然就醒了。他现在是龟息修复身体的状态,什么指标都不用看,要是不信专人守他六天,第七天五点必醒。”
领导听着尘胡扯一般的话,选择相信他八成。接着又与闻讯赶来的主任沟通了好半天,重申了尘的要求。对方断然拒绝。也不知道领导用了什么手段,主任接了个电话后板着脸,最终才决定由尘来治疗,但张伟必须转到重症监护病房密切观察。
尘说:“他一不用插管,二不用输液的,往没太阳的icu拉干什么玩应儿,当盆植物放阳光底下养着就行。大张伟死活由我负责。”
对方仍然强硬拒绝:“你们的要求我们需要考虑,白天可以让他充分接受光照、但夜晚要住进重症监护病房。即便不使用相关维生仪器,我们仍有给于患者提供最佳护理方式的权利、密切关注患者的生理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