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辰楼里的姑娘们大多都还在睡梦中,路过一间屋里有留宿的客人,里面传出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江娇娇脱下鞋子提在手里,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下,守夜的龟公果然没在一楼大厅。
前后门都从里面上了锁,江娇娇早就看好路了。
要逃走,唯有从后面的一间盥洗间的窗户出去。
那里有一扇窗可以从里面推开,窗口不大,身形稍微胖一点的人都无法钻出去。
江娇娇从京城离开到现在近一年,早就被折磨得瘦了整整一圈。
她关上门推开窗,首先把包袱扔了出去,然后手脚并用爬上窗台。
头和脖子很顺利地伸了出去,见后面的竹林里没有人,她心下大喜。
太好了,终于要逃出这魔窟。
就在她欣喜万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胸太大,被卡住了。
从前引以为傲的地方,这时候恨不得拿把刀割了。
她顾不得疼痛,把头往后退了一点,伸出一只胳膊,试图侧着身出去。
眼看上半身终于一点一点地挤了出去,突然刺啦一声响起,胸前的薄纱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了出去,晨风吹来,江娇娇身子打了一个寒颤。
楼里的妈妈为了让她们显出身段诱惑男人,给她们的衣裙都是清薄透明,若隐若现的那种。
楼里有炭盆倒不觉得冷,这一出来,她这一身就显得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眼看晨雾逐渐散开,江娇娇也顾不得冷,抓起地上的包袱就往竹林外的小路跑去。
另一头,那男子从茅房出来,大摇大摆地朝楼上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回味那女子的滋味,在这个青楼里,那女人还算好看的了,尤其是她高耸的胸脯,看得他口干舌燥。
花了整整一两银子,他还得好好享受一番才罢休。
待男子兴致勃勃地回到屋子,一看傻眼了,床榻上哪里还有那女人的身影。
“快,快来人,你们楼里的姑娘跑了!”
男子一嗓子,把整个楼里的人都喊了起来。
“谁?谁跑了?”
“是娇娇姑娘跑了!”
有姑娘一眼认出来江娇娇房里留宿的男子。
“快,快看她从哪里跑的!”
老鸨衣服都没穿上,抓起一件薄袄就往楼下跑去。
两个感染了风寒的龟公听见有人跑了,顾不得浑身难受,连滚带爬地出了屋。
老鸨跑下楼快速查看,见盥洗室的门关着。
抬起一脚踹向盥洗室的门,木门从里面落下闩子,老鸨力气太小,门嘎吱了一声纹丝未动。
两龟公去了前门。
留宿的男子快速穿上外衣跑下楼,见老鸨踹不开门,他问:“人是不是躲在里面”
老鸨见男子人高马大,急忙让到一边,“那娼妇不吱声,爷快帮我抓住她,只要爷抓回她,我让她侍候你三天,分文不取。”
男子一听,心下大喜,他反正无要紧的事,多住三天又何妨。
男子猛地飞起一脚,“砰”地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