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嬷嬷上前扶住摇晃虚软的太后:“太后,您没事吧?”
“哀家是不是做错了?”这样对苏青禾的步步紧逼,何尝不是对皇上的步步紧逼?皇上不愿深思其中利害,自己一意孤行只会让他觉得是挑拨离间。也难怪他会如此反应。
“太后没错。您做的事都是为了顾全大局。皇上对青王爷太妇人之仁,如果太后也放任,后果自是不可想象。”只可惜,皇上不太领情。贵嬷嬷不忍太后烦心,安慰道:“奴婢想,皇上虽然对青王爷有情,但心里终究还是明白的。”
“母子之间哪会记仇?皇上不让太后操心,定然是爱惜太后凤体。您也就宽心,好好养好身体。孩子总要长大的,您就暂且看皇上自己如何处置。”贵嬷嬷跟太后如此之久,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这番话点明了让太后放权。太后听闻却只是沉思并无不快。想要缓和与皇上的关系,放权是唯一的办法。
“唉……”一句叹息里有深深的无奈和无力。儿子如此,她又如何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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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温黄色的暖光却温暖不了人的心。
“哈,这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有够丑的。估计你就是站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来吧?”贺兰尘看着自己手里的纸张,又对着苏青禾比照,嘴里絮絮叨叨:“你说,他们连通缉令都敢发了,是不是代表和你撕破脸了?”
懒洋洋靠坐在椅子里的苏青禾斜了一眼贺兰尘手里的通缉令,嘴里勾了勾:“不是他们要跟我撕破脸,而是她。”那个老女人,还真不放过任何机会来除掉自己。
“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上官燕竟然将了我们一军。”贺兰尘早知道就该把那对母女给搞定的,不然也不会生出这种是非,白白让苏青禾生厌。“什么杀害皇亲国戚,图谋不轨?这名头他们也配?”
上官燕打的算盘,苏青禾他们清楚。搞出巫毒教伤害夕颜的事情还没和她算账,这次连朝廷这个大救兵都搬出来了?上官燕破罐子破摔,只是为了报复罢了。只是,她怎么就偏偏只会这招?
对夕颜是,对慕容仙亦是。就一招金蝉脱壳反复用,也能看出上官燕到底能有多少斤两了。这么不长记性,真把他当成傻王爷呢?以为他们不知道慕容仙的下落吗?可笑!
其实,苏青禾的意有所指并不是说上官燕,不过他也不想解释。顺着贺兰尘的话开口道:“配不配,这是他们的由头。我倒是准备好好谢谢上官燕。这样也好。苏青禾的确早就该死了。”
苏柒澈保护不了自己。以前不行,现在不行,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贺兰尘也突然灵光一现,点头,“其实吧,我也觉得这样做是可以的。现在情势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好处。而且,那丫头最喜欢凑热闹了,看见你的消息,必然会有动静。”
不是贺兰尘真心想提夕颜,只不过苏青禾自从夕颜离开,就没有正常地笑过。
连贺兰尘都觉得自己就像缺少阳光照耀的小花,缺少雨水灌溉的小草一般没了活力。与其如此,还不如早点将她找出来安稳。
无名用在夕颜身上的香,从她被带走就消失不见了。估计是被寒烈发觉而消除掉了。寒烈为人又行事低调,在这鱼龙混杂的青州城一时半会还真无从下手。
“听闻无名和青峰派有嫌隙了?”
贺兰尘撇嘴,“嗯。话说这无名,对夕颜这个徒弟还真是好的没话说。到底是从小养大的,难怪也想法设法地找她的下落呢。估计没找到,这和青峰派的亲事就没着落了。青峰派这次绝对被气疯了。”
无名这么做未免也太意气用事了。看这样子,还真完全和自己要摆脱关系了?那就看看谁先找到夕颜好了。苏青禾不以为意。
“说起青峰派,听闻巫毒教出现,激动地似乎有些反常。不管怎样,现在也加入了寻找夕颜的行列中。”
青峰派会反常?难道是因为和巫毒教有什么猫腻?“既然觉得有问题,那就好好查一查吧。”苏青禾若有所思地说。
“了解。也不知道这夕颜到底在不在这里?会不会不在?”贺兰尘嘀咕。按照他的消息网,不该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啊!
苏青禾恍然想起白天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夕颜肯定在这里。
“一定在。继续查。”垂眸看向被贺兰尘扔在一旁的通缉令,苏青禾若有所思。“对了,既然上官燕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我怎可不回报她?”
贺兰尘停了手,有些兴致勃勃地问:“小苗苗的意思是?”
“不是说她女儿死了吗?”苏青禾嘴角笑着,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不如让她名副其实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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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久,天边亮出第一道晨曦。
夕颜以为,睡一觉就会恢复精神。事实证明,她是错的。四肢无力,头昏脑涨的感觉让她好像全身都变成了棉花。身体很烫,好像有人在她身体里点了火,烧的她五脏六腑都疼的厉害。
勉强睁开眼睛,夕颜看向床边。寒烈淡然地坐在桌旁,桌子上有些狼藉。
他,一夜没睡吗?
“醒了。”寒烈注意到夕颜的目光,看着她虚软无力的样子慢慢走近了她。
一步,两步……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寒烈,夕颜一头雾水。“你要干嘛……虽然我现在没力气,可是我……”
寒烈抓住夕颜乱动的手。果然,因为之前服药的缘故,这次毒发她也未曾失控。看来无风谷的实力着实不弱。
熟悉的动作,这是把脉。是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吗?自己突然无力,是因为毒的关系吗?寒烈会给自己解毒吗?夕颜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夕颜在想什么,不过看着她不安分的眼神,寒烈也能猜个大概。松开手,寒烈再次走回桌边。
“我怎么了吗?”寒烈的沉默搞的夕颜十分紧张。夕颜吃力地坐了起来,着急地问。
“渴吗。”寒烈端起茶壶,倒茶。
不说不觉得,一说,夕颜真的觉得很渴。并且这种渴,她很熟悉。通常她这样渴了以后,就会失控。也是那时候,自己伤了苏青禾。
“我不……”寒烈的茶杯就在夕颜的面前,打断了她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