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不知道老太婆派人要杀我。我也明确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今后老太婆还要和我玩的话，我不会手软了。”自己对老太婆最后的仁慈已经用光了。

“对不起。”想说很多，却只能吐出这一句。每一句，似乎都需要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苏青禾拽着苏柒澈的衣领。看来他是做好了被自己打的准备，不然也不会吩咐自己的护卫不许动手。

只不过，苏青禾没想动手。他只是想看清楚这张脸。“苏柒澈，”“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只要你记住，苏青禾已经死了。”说着，苏青禾便松开了手。

“青禾。”苏柒澈的脸上是夕颜熟悉的忧郁，“我相信你没有害慕容家和谋反的动机，所以，”

“我的确要杀慕容仙。”不过还没得手。“我不会放过想要害我娘子的任何一人。”如果不是她，夕颜根本不会中毒！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活。

“至于皇位。你大可安心。”苏青禾嘲笑一声，“当年如果老太婆不动手，她就会知道父皇最后的决定了。以前我没有这想法，以后我也不会有。”

成为那深宫之中的傀儡，又有什么可羡慕的？

害了夕颜？慕容仙对夕颜做了什么吗？是了，苏青禾不会鲁莽到随意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果然，这里面是有问题的吗？

还有，难道说，“青禾你……”当年已经求父皇改变主意了吗？

苏青禾知道父皇一直喜欢自己，也有意把皇位传给自己。只是，苏青禾自知自己玩心太重，没有皇兄稳重，所以很明确地分析给了父皇听。

只是没想到，结局竟然还会是那样悲催。

“你走吧。”苏青禾觉得自己很累。

不可能不恨苏柒澈。只是，那样的恨随着时间淡去。偶尔挖出来，伤痕还是清晰可见。

“不管你怎么认为的。我始终会将苏青禾当成自己的弟弟。”虽然他很没用，“你可以恨我，可以不信我。但我还是爱你的。”

……‘哥，你是不是最爱青禾了？’

……‘当然。’

……‘一直会吗？’

……‘嗯，一直的一直。’

童言无忌还言犹在耳，只是如今却是不一样的物是人非。

“可是，我不爱你了。哥。”苏青禾看着苏柒澈的背影，喃喃自语。

“苏青禾。”夕颜虽然在里屋，可是还是听见了一切。

“娘子，我还没有让你出来……”

夕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苏青禾。

苏柒澈的忧郁，夕颜早就知道了原因。一直觉得苏青禾很残忍，即便当年苏柒澈一时冲动犯了错误，可是这么多年来受尽内心折磨，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惩罚了。

可是，苏青禾的心呢？

当年那么信任的母后是害死他亲娘的元凶。当年那么喜爱的兄长，任由那女人对他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不恨是不可能的。要原谅又谈何容易？背负着伤痛的又何止苏柒澈一人？

苏青禾愣了愣，转身回抱住了夕颜。

很庆幸能遇到夕颜，也是夕颜让自己恢复记忆，准备着全新的人生。

“娘子，虽然你这么主动，为夫很高兴。”苏青禾幽幽地开口，“可是，惩罚还是得惩罚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