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噎,好几秒才吱声,“不秀不行?”
显然是舍不得眼前的尤物。
程以棠莞尔,“不行呢,我就这么点爱好。”
旁边另一个突然笑了,他摩挲着下巴,“既然这样那喝酒。”
程以棠:“还是等合作再庆祝吧。”
这个不如先一个好说话,见她没动的意思,径直拿起酒杯走到跟前,皮笑肉不笑,“要我喂?”
程以棠心道:你试试。
嘴上说着:“真不会喝酒。”
这下对方彻底没了耐心,正要强行灌酒,程以棠先一步有了反抗,手臂一挥,对方避之不及,就这样,手里的酒液在惯性的作用下洒到旁边桌椅上,顺着边缘往下流淌,地毯很快晕染出一片深色。
“挺烈啊!”
男人扯了扯唇,眼神一瞟,示意带过来的跟谁钳住她。
程以棠就知道会来这一招,不讲武德。
在对方靠近之前脚后跟一转,迅速往外跑去。
哪知道这么倒霉,刚到门口蓦地撞上一堵人墙。。
她的第一反应,完了,来帮凶了。
直到鼻息间是那股熟悉的清凉味,晃一抬眼,对上一双淡漠又极为熟悉的眼眸,怎么是简予深?
第二反应,丢人。
包厢其他人一时忘记动手,怔怔地望向门口。
沉寂了一瞬,立马有人上前寒暄,“简总,您怎么来了?”
程以棠瞥了眼这张势利的嘴脸,前半分钟还要打要杀。
简予深淡然地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眸蕴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寒意,他抬了抬唇,“路过。”
对方真的以为只是路过,比起教训这女的,他更有兴趣能结交上简予深。
客气邀请,“简总有空吗?楼上有茶室,不如饮一杯?”
简予深不予回答,而是把目光压在站在身侧的女人身上,一张脸绷得很紧,身上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仔细看,他冷冽的眸子还夹杂着某些复杂的情绪,只是旁人揣测不出。
程以棠压根没跟他对视,想挺直身板离开,现实是他已经目睹自己的难堪。
不装了。
侧身挤出他所控制的范围,疾步冲出。
刚到拐角处,肩膀被给扣住,她下意识挣扎,换来的变本加厉,男人扯着她手腕用力的把她抵在墙上。
不等平稳呼吸,耳边就听到夹杂讥讽的语调,“既然求,怎么不继续求我?”
这几个字,甚至标点符号都踩在她的雷点上,想一脚踹过去,但不能,她可以无所谓,但不能不顾小祁。
淡唇牵起,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当年不懂事,简总原谅我的鲁莽。”
一句不懂事就想断掉所有的一切,倒是轻巧。
简予深动了怒,指尖重重碾碎指间未点燃的烟,唇角敛得几近冷酷,“原谅?怎么个原谅?”
程以棠没心情跟他周旋,卯足力抽出手腕,转身离开前不忘笑着道了句:“简总,气要是没消的话就派个人知会我一声,我写个检讨。”
人走了,讥讽还在。
立在不远处的于特助不仅想割了耳朵还想挖了自己的眼睛。
想着要不要偷偷离开,老板倏然回头,眼皮止不住一跳,“简总。”
简予深抬手朝包厢的方向一点,“让他们把合同签了。”
于特助:“……好的。”
瞧吧,嘴硬心软。
绕了一大圈跑过来不说,还被小主气着了。
“还有,”简予深动了动唇,眼神冷淡如无物,“碰过她的那只手顺便卸掉。”
于特助:“……”
他小心措辞,“您是……认真的?”
简予深反问,“难不成跟你说着玩?”
*
程以棠在门口碰到了弟弟,旁边的助理已经不在了,看来刻意等她。
他垂着首,看不太清神色,顿了两秒,听到他问:“姐,当年…是他吗?”
程以棠听懂了,装傻,“什么?”
岔开话题,语调一转,“那两家我已经得罪了,以后同他们的生意可以不用做了。”
程祁倏然掀起眼皮,笔直地凝向她,对上弟弟目光这一瞬,程以棠以为弟弟会撕开她的不堪。
却不料,他竟说:“姐,以后我养你。”
夜风过耳,她一怔,想笑来着,但眼眶却抑制不住的发热,微微哽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