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棠认出是什么,梨膏糖。
那时候她感冒嗓子疼不愿意吃药,他便给她吃这个。
效果很好。
几颗就见效。
哪知道,她对这味道上瘾,没事也会含一颗,当糖吃,直到分开那天便没在吃过。
以至于未来好长一段时间戒瘾。
谈不上多困难,但想念这个味是真的。
简予深见她不动,知道拧劲又犯了,强行塞进她口袋,“喉咙不舒服含一颗。”
“不用了。”
程以棠深知有些东西一旦再次沾上,那是真的难戒了。
还到他手上,“我最近抗糖。”
简予深反手攥住她,“不是一般糖果,对嗓子好。”
那也不想。
程以棠扯了个很淡地微笑,“真不用。”
声线又平且淡,“简总又想强迫吗?”
话落地的下一秒空气也跟着一寂。
简予深凝着她的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一股无言的躁郁在胸腔翻涌。
她就是有这个能耐,三两下就能让他的怒意掀起。
程以棠借着路灯看清他眼底的冰冷,浅浅移开,目光从他硬朗的下颌掠过,望向街边一景,却始终聚不了焦,飘忽不定。
大概过了小几秒,感觉到手腕处有些松动,不等彻底放手,便迫不及待抽回,转身离开。
简予深想上前追,可一旦迈开脚,耳边就会响起那句:又想强迫吗?
这个问题似乎不能取决于他,而是她。
真要那一步,他只有强迫。
垂下眸,视线落在手上的四方包装盒上。
少顷,哑声笑了。
气性真大。
……
医院开了三天的输液。
今天是最后两瓶,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程以棠拿上车钥匙朝停车场走去。
半路接到陆家哥哥电话,让她去一趟陆氏,说有东西给她。
她追问:“什么东西?”
“来了不就知道。”
程以棠只能先去一趟陆氏。
不知是什么运气竟在电梯口碰到了姜梨,她拉下口罩,取掉墨镜。
对视间,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更惊讶的是抵达楼层还一样,总经办。
程以棠只是单纯的诧异。
而姜梨多了丝审视,一双眼睛直溜溜的在她脸上打着转。
必须先下手为强,笑道:“程小姐,是有工作同陆时谦谈吗?”
程以棠注意到她的措辞,是陆时谦,不是陆总,心里不免泛起一丝疑惑。
不动声色地回笑:“不是。”
姜梨脸上的笑痕肉眼可见变淡,她无意识捏拳,心里骂着陆时谦,嘴上问:“那你是?”
索性干脆点,“别说你是陆时谦的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以棠竟听出她语调里带着敌意,甚至…醋意。
或者两者兼具。
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但有时候脑子不是靠人为控制。
所以说,姜梨背着简予深和陆家哥哥裹到一起?
几年没回国,这两男人的关系已经塑料到这个地步?
短短一秒,心绪百转千回。
电梯停靠,她率走出去,“你问这个干嘛?”
姜梨急不过,“你回答就行!”
程以棠已经瞟到到陆家哥哥,他身穿冷灰色西装,肃冷倨傲地朝这边信步走来。
“以棠。”
陆时谦目光一转,投向姜梨,语气跟平常无异,“找我有事?”
但落在姜梨耳里就不一样,她只觉得明显的差别对待。
又火又委屈,把带来的水果捞往他手上一放,“再见!”
刚转身又折回,夺走停留他手上不过一秒的包装袋,朝旁边的垃圾筒一丢。
明显的赌气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程以棠想着要不要出声解释两句,陆家哥哥已经开口了,“你又犯什么病?”
“你才有病!”
这句话直接将姜梨的火蔓延到全身,音色拔高好几度,“陆时谦,我再来你这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