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小半晌,简予深低着嗓子问:“是不是还恨我当年给你一张房卡?”
既然他挑开这个话题,那她必须得追究。
不由坐直,跃起优美的肩颈线,“那你说我应不应该恨呢。”
他没回答,起身朝一处走去。
她追随他的背影,柔和的光线萦绕在他的四周,给他凌厉的气场镀上一层温润。
男人移步餐桌,慢条斯理拿起杯子,将剩下的奶茶慢慢倒入杯中。
简予深折回沙发,没有坐下,而是屈身她跟前半蹲下,“温温热。”
程以棠放下哈哈,接走杯子,小口抿着,眼见喝了一半不见他解释,沉不住气了。
瞅着他,“不狡辩下?”
简予深虚勾了勾唇,把玩着她净白的指骨,“那些都是事实,我说再多你只会觉得我在掩盖,做法是粗暴,但我目的想得到你。”
当初对程氏下手不过顺了陆时谦的意,也抱着一丝侥幸让她找上他。
事实上他赌对了,但这些对她来说全是阴谋论。
而且,当年他太自负,也懒得解释,潜意识的认为闹闹脾气就回来了,不曾想,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执拗。
所以,对她的那些伤害是真真切切,也实实在在落下伤疤。
程以棠放下还剩一半奶茶的杯子,“简总好实诚呀。”
脸上带笑,但他听出嗓音里全是不快,倾身吻了吻她的唇,气息间全是淡淡的玫瑰香。
“能翻篇了不?”
“不能呢。”
小女人给了他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我很记仇的,一辈子那种。”
一辈子这三个字无意间取悦到简予深。
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那我慢慢哄。”
程以棠都准备好跟他打一场舌战,草稿不用打,句句都能气死人,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
行吧,下次再气。
……
程以棠回到自己的卧室是半个小时后,哈哈太可爱,忍不住多跟它玩了会。
她走进浴室,脱下衣服,身上似乎还残留他的气息。
垂下眼睫,大腿内侧有一块深色暧昧红痕,像是在提醒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开心吗?
可能吧。
但身体是愉悦的。
实在不行就当自己找了个免费又有颜的鸭。
程以棠关上花洒,擦干身体,至于湿发只是敷衍地擦了几下。
走出浴室,正想找个电影打发,突然一顿,客厅没开灯,壁灯朦胧,她差点以为家里进了个小偷。
想也不想就问:“你怎么进来的?”
简予深:“……忘记你把家里的密码锁告诉我了?”
此时,她只穿了一件真丝吊带睡裙,四肢纤细,之前就觉得够瘦了,现在这么一看,越发显得单薄。
虽说屋内暖气很足,穿这么少也不行,况且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在脖颈。
目光掠过她锁骨勾着的几滴水珠,转身踱步衣帽间找了件浴袍给她披上,又细心地将湿发捋出。
程以棠已经习惯他这般照料,别的不说,狗男人虽然狗,但某些方面还是挺细心的,半个爹。
微微仰头,这个角度清晰看到他利落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