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她今天还叫了张王牌。
时间刚刚好,门口渡来一道缓慢但很沉稳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
就见满头银霜的老者拄着拐杖缓慢走近,他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壮汉,想必是保镖。
关绍霆第一个迎上去,挺拔的身姿迁就老人,“爷爷,您怎么来了。”
关老爷子睇了眼孙子,嗓音苍老有劲,很有穿透力,“我为什么不能来?”
关绍霆:“……”
行,到时候难做的是您。
简予深和陆时谦做了晚辈该有礼仪,依次打了声招呼。
都是世家孩子,老爷子自然是有回应,旋即,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眸光转落到程以棠身上,脸色没有一丝柔和。
老爷子要强了一辈子,练就一身坚冰般的冷硬,加上常年身居高位,身上那种气势一般小辈只要对上两眼便会觉得不寒而栗。
程以棠却做了坦然,毫无惧意,甚至眉宇间还凝着几分化不开的憎恨。
至于恨什么,想必在场的人都清楚。
一老一小就这样足足对视了十多秒。
关老爷子在来的路上就听到二儿媳说这丫头没教养,果不其然,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笑了声。
在程以棠看来这笑声过于轻蔑,也看懂他在笑什么。
笑妈妈的不自爱,还笑妈妈坚持生下她。
甚至心头还有一股怨恨,因为她们母女,爸爸与他有了间隙,还是那种缝合不了的裂痕。
真是搞笑,要论恨,应该是妈妈,轮得到他这个老头?
程以棠淡漠挪开视线。
关老爷子冷郁地眯了眯眼,浑浊的瞳孔透着一股子阴沉,果然跟程清苑一样,没教养的东西!
拐杖重重往下一戳,“就这么由着外人欺负你妹妹?”
这句话自然问关绍霆。
关绍霆只会觉得二婶下错棋,想让老爷子压住小叔,不太可能,况且这时候多了简予深和陆时谦。
故作不懂,“爷爷,这里没外人,至于谁欺负谁,您了解情况后再下结论。”
“哥,你还能再偏心???”关琳指了指自己的半边脸,情绪激动地说:“没看到她打我!”
关绍霆这会儿对她没了往日的好脾气,克制不住的疾言厉色,“为什么打你不知道?你没事骂小婶做什么?你自己看看把小叔气成什么样了!”
关琳闻言撇头看小叔,他下颌紧绷,唇角拉得很平,整个人被一团阴云笼罩,想必对她失望至极...
好恨,真的好恨。
短短一夜,小叔没了,现在堂哥也不帮她了!
转而求爷爷,哭哭啼啼只起了个开头就被一道冷厉的嗓音打断,“够了!”
她一噎,眸中含泪地望向声源,神情里勾着惧意以及不甘,那么喜欢的一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斥她,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不管是离得近还是离得远,只要在场都能感觉到简予深身上的阴鸷随时爆破,脸色冷到极点,眉眼也是一片冰凉。
程以棠只感觉到暖,用食指勾了勾他手心,就是那么神奇,只一瞬,他眼底的厉色融开,冰冷的气压为之一松。
简予深揉捏了下她的耳珠,“再忍一会我带你走。”
找了个中间人,“李秘书,麻烦你将关琳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向关老爷子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