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棠抿了抿唇,眼里有细碎的光芒在闪耀,她抬眼,入目是一道宽厚又落寂的背影。
无端哽咽了。
关径山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进来的是女儿,极快地收拾好情绪,转身朝她展开手臂。
如果说上次的拥抱是怔然,那这一次是心疼。
程以棠低下脑袋,半垂的眼帘微红。
此刻,她的喉咙干涩地发不出一个音节,许久,才轻轻呢喃,“爸爸…你别喝好不好…”
“没事,”关径山揉揉她发顶,略有浑沌嘶哑的嗓音从唇齿倾出,“爸爸的胃挺好。”
他欠女儿一句道歉,“糖糖,是我欠妥,忽略你的感受,甚至不了解全面就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爸爸错了。”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潮热在眼眶堆积,程以棠合了合眼,湿意不受控制往下滚,哽咽着,“你…你不许喝。”
“怎么哭鼻子了。”
关径山轻扯出几分笑意,指腹刮去女儿脸上的小珍珠,“把眼泪收回去。”
“那你别喝。”
程以棠疯狂的摇着脑袋,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哭得又急又凶,“爸爸,你别喝,不许喝,不然…”
“不然我周末不陪你!”
关径山低声失笑,还威胁上了。
继续擦着她眼角的眼泪,她掉一滴他就帮他擦掉一滴,直到她不哭为止。
喝是肯定要喝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感受到女儿当时有多痛苦,也认清自己的举措多不公平。
门外,赵秘书掐着点敲门,估摸着差不多了。
旁人或许搞不定,但以棠就不一定了,谁让关董是个女儿奴呢。
程以棠抢先出声:“赵叔叔,别拿进去,爸爸不喝!”
一切都在赵秘书的意料中,嘴上问着,“那关董?”
“不喝!”小姑娘的嗓子再一次从门内钻出。
赵秘书在门外笑了,可算劝住了。
关绍霆对小叔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眉头微拧,“恐怕只是表面答应,等一个人的时候估计会喝。”
不然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简予深揽过话,“我让糖糖再好好劝劝。”
陆时谦对简予深今天的表现还算满意,松了松口,“你跟以棠在一起这事儿我暂时同意,具体看你以后表现。”
简予深懒得接话,说的不同意好像不能在一起似的。
这句话让提醒了关绍霆,之前还想帮这畜生瞒着,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也没那必要。
拉上陆时谦这个不怎么正宗的表哥,“知道这畜生对以棠做过什么?”
简予深顿感不妙,“……没事提这个做什么?”
关绍霆优雅一笑,“可不是没事,我现在是以棠的哥哥。”
不多废话,“说吧,让我打哪?”
简予深:“……”
陆时谦:“?”
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荡一圈,“咋?”
关绍霆看向那畜生,“你是自己交待还是我来?”
简予深:“……”
陆时谦眼眸眯了一度,“是不是背着我对以棠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儿?”
猜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