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直摆头,“不要。”
本能地往前一跨,挡在陆时谦身前,“哥,你别打人啊,是我先喜欢陆时谦,真的,你信我!”
简予深睇她眼,跟刀子似的,“你最好安静,不然只会打得更狠。”
围观群众,包括关绍霆没一个站出来劝,个个带笑地看热闹,有几个甚至拿出手机准备直播。
“让开!”
一道厉斥声在不算安静的包厢里响起。
姜梨吓得小身板一直。
陆时谦蹙着眉头啧了声,“你打就打,凶梨梨做什么?”
朝表妹看去,“在家脾气也这么爆?”
程以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很温柔。”
简予深不废话了,解开表扣,往媳妇身上一丢,“回家让你罚。”
程以棠:“……”
不行。
不能打。
哥哥会疼。
他也会疼。
一把环住他,五指紧紧盘在他腰间不让他动弹,然后嗓音好软的在他怀里撒娇,“老公,别打架。”
简予深一怔,继而垂下脖颈不错眼地看着她,定睛了许久。
喉结缓慢下沉,“故意的?”
昨晚都那样了,仍不松口。
“是不是为了安慰我?
“才没呢。”
简予深严重怀疑这女人用这种方式企图让他退一步,不得不说,用对了。
拉着她进了包厢自带的里间。
门还未彻底阖上,下巴被挑起,重重吻上。
带着十足的攻击性,用力吮咬着。
程以棠招架不住,不断往后退,男人步步紧逼,像自带灼热,吻得嘴唇发麻。
“简予深……”
“不喊老公了?”
喊。
她不小气。
勾着他的后颈往下压,鼻尖摩挲着他的下颌,嗓音低低柔柔,“老公,我好爱你呀。”
骤然的三个字在让他心间炸开,简予深垂眸凝视,漆黑的瞳仁更深邃了。
他抬起手,把她鬓角散乱的碎发别在她耳后,动作温柔又缱绻。
“那嫁给我好不好?”
程以棠抿着唇,心脏在无人知晓处跳得厉害。
无意识往他怀里一钻,慢慢闭上眼,感受着气息里有他的味道。
怎么办,好想给他一个名分。
既然这样…
抬起脑袋,杏眸一弯,“好。”
简予深一下子紧实了这个拥抱,把人摁在胸口,哑笑连连,“谢谢老婆。”
程以棠趁机问:“那我哥?”
简予深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一半,“我是不是点头揍他,你就立马反悔?”
程以棠失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简予深不敢说真话,且信她一次。
一门之隔的包厢,正闹得厉害,一边轮流恭喜陆时谦,一边调侃以后怎么喊。
陆时谦先是悠悠地叉了块水果丢进小姑娘嘴里,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当然是简予深喊我哥。”
恰好,里间的门被拉开,这句话准确无误地滚到简予深耳里,他凉凉地呵了声:“这事没的商量,必须你喊我哥。”
陆时谦没搭理他,侧眸转向自家妹子,“喊我声听听。”
程以棠任由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她叫得响亮,“哥。”
仗着嫂嫂把哥哄好,姜梨壮着狗胆朝哥哥努了努下巴,“简予深,喊我一声嫂嫂。”
话一落,全场寂静,接着一阵爆笑。
那笑声,差点掀翻屋顶。
.......
程以棠自答应某人的求婚后,就开始隐隐期待。
结果从月头等到月尾都没等来他主动提起拿证。
所有的期待也在流逝的时间里一点点消磨。
有时候在想,这男人是不是不想结婚了?
但缠绵间,那声执着的老公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对老父亲的称呼也是一声无比亲热的爸。
就有些搞不懂了。
难不成在选什么黄道吉日?
五月的某一天,梨梨给她打电话,说在天禾停车场,让她下来。
上车后,程以棠问她去哪。
姜梨笑而不答,“到了就知道。”
神神秘秘。
地点程以棠很熟,某人的私人会所。
她一头雾水,“来这干嘛?”
姜梨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一会儿就知道啦。”
守秘密守得好辛苦。
包房门口,程以棠反而变得踌躇,搭在门把手上的五指始终没有推开,某种强烈的预感像开了闸的洪水朝她扑面涌来。
她扭头看梨梨,求证欲很强。
女孩子之间很多时候心有灵犀,只对视一眼就能读懂。
姜梨笑着眨眨眼,还是什么都没说,把秘密守到最后一秒。
抬手叩了叩门。
声音落地的下一秒,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拉开。
第一眼,程以棠看到是简予深,跟想象中的画面重叠上,他手持玫瑰,身穿白衬衣黑西裤,装扮跟平时差不多,却给人很正式。
接而,视线扫向立在人群里的老父亲,灯光之下,他的瞳仁里有亮光闪过,还没来得及伤感,堂哥的声音响起,“小叔,你不拦拦?”
关径山也想,架不住简予深那声爸,不是叫得他心花怒放,而是不分场合,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是他女婿,碰到就问,什么时候摆酒席?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就挺无奈,只能笑笑说快了。
他也不是不好讲话,“这样吧,娶我女儿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简予深的表情有了裂缝,“关叔,不是说好的,怎么又捣乱?”
关径山觑他,“谁跟你说好?”
简予深:“…那您说。”
关径山的要求很简单,“苑居斜后那栋别墅我一直空着,你们结婚后时不时在那住几天,我照顾糖糖方便。”
这个对简予深来说不是问题,就算岳父不提他都会答应,“以后孩子也给您带。”
关径山:“……”
这就把他未来预定上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程祁自然要在,他郑重提醒姐姐,“姐,好好考虑,别被大钻戒晃晕了。”
程以棠扶额笑,一个个都不待见简予深。
简予深瞥了眼小舅子,“戒指我还没拿出来。”
把目光回到他的糖糖身上,“知道为什么在今天求婚?”
程以棠寻思了下,5月9,似乎没什么重要,很平常。
突然一顿,难道…
“第…一次?”
简予深点头,抱着玫瑰走近,随着步伐,脸上的弧度也一点一点收起。
“四年前的今天我对你一见钟情,因为不懂怎么去爱,导致对你的方式很鲁莽,自私,还有那三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程以棠嗓子发紧,嘴角却是有弧度的,“你一直在,不是吗?”
简予深:“可还是让你伤心了,所以,给个机会,让我往后余生陪在你身边,好吗?”
他后退一步,单膝跪下,额前的刘海微晃,一错不错地望着眼前从一而终,爱了多年的女孩,“糖糖,嫁给我。”
程以棠鼻酸难忍,眸里漫起氤氲,男人的模样虚化。
她轻眨了下眼,朝爸爸望去,“关董,你要多个女婿了。”
关径山笑着点点头,“以后家里活他干。”
此话一落,引来哄笑。
姜梨乐呵的同时不忘提醒哥哥,“快给嫂嫂戴戒指呀。”
简予深后知后觉将戒指套上媳妇的无名指上,脊背弯曲,臣服的姿态,而后一个很柔的吻落在她手背上。
“谢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