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宁并未转身,而是淡声的问:“还有何事?”
月玖抿了抿唇角,随后道:“你可以带我去找玄榕吗?”
话音落下,屋内静谧了片刻。
月玖眼含期望地盯着崇宁的后背,就见不久后,他原本紧绷地肩胛往两边耷拉了些许,伴着这一妥协地动作,崇宁淡淡地“嗯”了一声。
许是因为昏睡了这么多天,将此前所有的累乏一次歇了个够,月玖只觉浑身上下无比舒爽,连走起路来都举步生风。
半晌后,崇宁带着她在一处悬于空中的花圃前停下。
“殿下就在此处。”,崇宁丢下这话后便匆匆离开了。
从前在与玄榕成婚前,她曾也在青要山小住过一段时日。但那时,神族对她有所戒备,只将她关在一处偏房内,日日觑不得阳光。
故而,除了那方寸之间,她从未有机会踏足过其它领地,自然也包括眼前这片美若画卷的花海。
穿过落英缤纷的芙蓉花雨,片刻后,月玖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玄榕一袭兰衫锦服,周身披着轻雾,正俯着身子用手中的玉壶收集芙蓉花露。
忽而,他眸光极浅地动了一下,似有感应地侧头往前方看去。
就见月玖不知何时站定在这花海之中,彼时,玄榕握着玉壶的手轻轻地抖了两下,随后满脸喜悦地冲着月玖温和一笑。
他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月玖身前,伸出手臂想要拥住她,可最终这姿势又滞在了半道中。
玄榕缓缓将手垂下,满眼柔情地看向月玖道:“你,终于醒了......”
月玖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之后,二人并肩站在这落花烟雾中。
周围溢着袭人的清幽,月玖先开口道:“他们说是你将我带回来的?”
“嗯”
月玖瞥了眼自己的左手,来的路上她便注意到,跟着自己几年都未痊愈的齿痕印眼下若非细看,倒真看不出星点儿印记了。
“崇宁说,那日我身中剧毒,凡间的医师早便对我束手无策,你是如何救的我?”
玄榕默了一瞬后回道:“是父王救的你,不过,日后你不会再轻易中毒了。父王的金玄龟帮你吸附了体内的淤毒,亦同时在你身上种下了百毒不侵的灵血。”
月玖有些惊讶,她知晓神王不喜欢她,因此能说服神王来救自己,可见玄榕必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一时间,月玖心里漫着酸涩,她喉咙一哽,久久说不出话来。
“前两日你昏迷时,木白来了趟青要山询问你的伤势,我告诉他你已经脱离了危险。”,玄榕淡声说着,却轻轻蹙起了眉。
“玖儿,你可知此次你中毒的缘由?”
闻言,月玖愣了片刻,随后眸光微沉的点了点头:“知道。”
昏迷前她并不知晓,但如今醒来,瞧见自己忽而痊愈地左手背,便全然明白了。
这些年,每次齿痕处奇痒时,她便会拿木炎给她的药膏进行涂抹,只因涂抹完后确实有止痒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