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肤浅了,只想着报一时之快,还是殿下您思虑周全。”
语罢,崇宁觑了一眼他家殿下,这张皎如明月的神情上每每说出来的话皆是云淡风轻,不同于那些擅用心计之人说出的话都带着极深的戾气,明明都是计策,却无法用“心机深沉”与他家殿下牵连到一起。
夜晚,月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近失眠。
想到白天在木炎寝殿时他说与自己的那些话,心里蓦然间不是滋味儿。
原来,那些年木炎所说的要和自己成为一家人,并不是同菁妃和木白一样的情感,而是男女之情。
月玖有些懊恼自己察觉的有些晚了,想到之前应下木炎的请求,无形中给了他错觉的希翼,想来他不愿娶玉清十有八九也和自己那无心中的应诺有关。
若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耽误了木炎,阻碍了杨青这方机缘。
可月玖也深知,此时她万不可横加干预,不管木炎最终决定如何,她能做的便是帮他助他,若他不想娶玉清,不管是出于任何缘由,她都无权过问。
为今之计,便是不可将所有期望寄于杨清一人身上,看来得需多做打算了......
这方月玖正凝神谋思,就听窗外传来阵阵轻如猫足的脚步声,这些年来几经尘世,深谙人心,她早便练就了极高的警觉性,时刻谨记安不忘危。
直觉告诉月玖,外面之人行径可疑,势必是奔着她来的。
揣思间,就听两声窗纸被捅破的“滋啦”异响,月玖侧头看去,就见一方木管随着窗纸间的破洞延伸了进来......
迷烟?
月玖眉头轻蹙,下一瞬便运转内力闭了气,阖眸装睡。
隔了好大一会儿,但听有人破窗而入,那人进了房间后,并未直逼床榻而来,而是在原地站了许久,脚步才动了起来。
月玖不知那人静默之时在想何,只是待那人手持短刀上的冷光就着烛火映在自己面容上时,她手中灵力一扫,便将身前之人打下了床榻,身子重重摔落于几米外远。
与此同时,月玖早已走下床榻,往那袭击她的歹人身前踏去。
那人黑巾蒙面,捂着胸口死死地瞪着月玖,方才随意一招便将其打成这般惨状,可见这刺客功夫低等,甚至连幽吔随意挑出的一名侍卫都不如。
但,此人能在诸多客房中一眼便寻得她的住所,可见自己平日中早便被此人盯上。
月玖看向地上那刺客,冷了声:“你是谁!为何要来杀我?还是有人指使你来的?!”
面对月玖的频频质问,地上那人只轻笑了声,便攥紧手中短刀起身,欲再次往月玖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