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榕眸光怔了一下。
问天台,自是神族用来惩治身负罪孽之人的地方。
冠以天道之名,诛杀邪佞,轻则修为尽散,灵脉皆断,再无修行根本,与凡人无异;重则神灵破散,灰飞烟灭。
恍惚中,门口的守卫又催了一次,玄榕这才回了心神,他看向月玖,唇角扬起一抹淡笑:“玖儿,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为我强出头,只要你安好,我便会有生机。”
听到这番话后,月玖的心更难平复了:“既然那个地方这么危险,咱们便不要去了,我这就带你离开。”
说罢,拉起玄榕的手便要往门外走去,却被玄榕轻轻拉回,拥入怀中。
“玖儿,我知道你是为我打算,但这件事我不能逃,若是我逃了,整个神族必然会受到牵累,不管我的身份是何,眼下我还是神族的大殿下。”
“可是你会有危险!......”
“玖儿,只有你安好,不受伤,我才能竭心尽力地让这件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玄榕来回抚着月玖的发髻,轻声在她耳畔呢喃:“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带你离开......”
玄榕和月玖到时,问天台已经挤满了屑屑人影。
他们看到玄榕后,哗然声便越发大了些。
片刻后,有一身穿蓝色锦袍之人上前一步道:“今日我等前来,是想让神王给我们众人一个说法。两百多年前,南疆因为神王后之举血流成河,尸骨遍野,我们在场之人皆有亲友死于那场无妄灾祸中......”
“你想让吾如何做!”
那人话未说完,便被神王的一声冷音噎了回去。
原本还带着些胆意的蓝袍之人在神王无形的威压下,很快就卸了那股劲儿,畏缩着不敢再言语。
就在彼时,身后又站出一个满脸胡腮的中年男人,就见那男人眼睛一眯,随后道:“如今咱们到了神族的地界,这生死早便不由咱们自个人儿说了算了!还有啥可怕的!”
“我白峰不怕死,诸位若是不敢说,便由我来做这个出头鸟,反正老子的亲人都死在那场灾祸中,得罪了神族无非一死,大不了黄土一埋,还能早早的见着亲人。”
众人在白峰的这番言语鼓动下,瞬间聚起了些胆气。
就听那白峰又道:“神王,我们妖族向来敬重神族,千万年来唯神族马首是瞻,可神族又对我们做了什么!先是隐瞒南疆祸乱真相,包庇神王后!而后又私纵幽吔王屠戮巫山一族,这些年因为幽吔王的借势,扰的我们各个氏族苦不堪言!今日,神族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对!我们必须要一个说法!”
“神族罔顾生死,包藏祸心,若是继续容忍,他日必定会祸事重演。”
“不错!我们要为了自己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