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杜景堂直接拍案而起:“你说你以李海存朋友和苏傲雪老师的资格来找我,可你对其中的内情,一点也不了解!”
其实,佐飞的反应完全没有问题。因为谁也不肯把真心话告诉他,他就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来说话:“我有什么不了解的事?你可以跟我说说呀!但如果你要说他们夫妻感情破裂的话,我可不能光听你一张嘴,要当事人承认才行。至少的程度,傲雪对你说过与爱情有关的话没有?如果没有,你现在做的事,非常不体面!”
究竟是谁不体面,原也说得清楚,特别是田坤这种能和李海存臭到一处去的,都是很好的人证!
但杜景堂为了苏傲雪着想,什么都不能说,哪怕一个字也不行。
回忆完那日的不欢而散,杜景堂手里一杯酒也就喝干了。至于那根雪茄,他没多大兴趣抽完。
许多时候,抽烟的意义是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但如果思考已经有了结果,那么手头的烟就多余了。
客厅里衣香鬓影、翩跹起舞,唯有苏傲雪从心情到身份,都与这些人相形见绌。她默默走到花园里,沿着曲径去找清净。
今天会碰见杜景堂,又是想得到却不敢想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弃婴》的公演欠着胡云九一份尴尬的人情,苏傲雪当然不愿意再来这种场合里蹉跎。可一旦来了,她无法欺骗自己,看见他的瞬间,心里是有欢喜的,只是这种欢喜很短暂很短暂……
心里想得乱糟糟,清风倒送来一点花香。苏傲雪循着香气向前,身子探出凉亭以外。差不多鼻子要凑上花瓣的那刻,忽听见有人气喘吁吁地喊她的名字。
刚才还觉得清甜的花香,此时却染上了危险的气息。连那花瓣的颜色,看起来都诡异了三分。
苏傲雪僵着身子,一只手偷偷爬到胸腔,感受着那里轰天震地的擂鼓声。
而她未能顾及到的另一只手,兀地被攥紧。桎梏她的那只大掌,强势又潮热。受一种黏腻的力量拉扯,她挣脱的难度似乎不止是力气的不相当。
别墅里的音乐隐隐还能听见,靡靡之音伴着欢声笑语不断送入耳中。那里的人都是成双的,两人四脚配合着你进我退。这边则不同,两只脚围追堵截,两只脚慌不择路。伴着相同的音乐,有人沉醉其中,有人惊慌失措。
“你疯了?!”苏傲雪挣着、跳着,几乎要哭出声来,“你是杜先生,我是李太太!”
“不,你是苏傲雪,是苏女士,不是任何男人的附属!”杜景堂本能地想要把她抱进怀里。
“苏傲雪只是个沦为笑柄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