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娶苏傲雪,他当然是千肯万肯的。但苏傲雪那方面别扭的想法,可就太多了,恐怕不会在短期内答应。
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一头热地告诉田坤确有此事,到时候办不成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田坤不单不会为他守秘密,还要憋着坏心眼到处给他宣传。等那时候风言风语更多了,苏傲雪的顾虑自然也是会加重的。
思及此,杜景堂只是含含糊糊道:“冠夫姓大概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历史吧。”
田坤摸出一根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冷笑道:“不管久不久,未来的事无定准。我作为旁观者,觉得月老从前有些乱点鸳鸯谱,不知道杜兄是不是有意……”
杜景堂渐渐失去了绕圈子的耐性,掉过脸来,正色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田坤愣了愣,才问:“直说吗?这可有些不好措辞……”
“别碰苏傲雪一根汗毛!”杜景堂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觉得浑身火气直往头顶烧,太阳穴上突突地跳个不住。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的。没想到的是,这个小插曲这么快就传到了上房。
杜景堂想罢,良久才答:“不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杜守晖对于他的行动多数都是清楚的,听他如此睁眼说瞎话,不由急上前两步,高声喝问:“前几个月,你在国际饭店把人打了,这也算朋友吗?”
杜景堂倒比老父亲更沉得住气,嗤笑一下,反问:“男人之间用拳脚解决冲突也很平常吧。您今天来,就是为了执行父亲的权威吗?”
杜守晖对着那个冰冷的背影,激动地挥着手指:“你在讽刺我!”
“是的。”
门外的苏傲雪可做不到杜景堂这般老神在在,她自听到田坤的名字起,心就乱得一下找不到理智了。继而再听下去,国际饭店的事居然也被杜景堂的父亲知道了,骇得来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一个无法控制情绪的人,自然就是屋里的杜守晖。他捧着心脏,怒斥:“一个单身的男人找个女人,本来也很平常的。但有伤风化的女人,别说进我杜家的门了,这种人的名字连和你放在一起都不配!”
苏傲雪知道是在说自己,吓得当即捂住了嘴。而眼泪无意识地簌簌落下,顺着指缝一直流到唇边。比起咸味,她品尝到更多的滋味其实是苦涩。
其实,她一直都是理智的,只是昨晚阵脚大乱,才有了这狂妄的呆念头。光杜景堂自己有真心又管什么用,他有一个大家庭,他要带苏傲雪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回家,绝对是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