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苏傲雪先灌了一大杯解渴的茶,跟着便对杜景堂道:“他们不是喜欢利用舆论嘛,那我们也用。”
“要我联系报社?”杜景堂想当然地认为她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傲雪却摇了摇头,道:“不,我凭什么让记者两头吃!我是说佐老师和慧姐家里来来去去的编剧很多,我打算给他们提个醒,莫步东郭先生的后尘。锦华不是要改编李海存的话剧本嘛,可是扶烂泥上墙的前提,需要有一双回春的妙手。我要做的是,剁了这双手!”
很嚣张的话,却用了很平静的语气。
杜景堂很欣喜,他的苏傲雪脾气越来越大了。那么,他以后越来越无需担心她在外面受委屈了。
“看什么呢?觉得我坏吗?”苏傲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可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呀,我连不撒谎都做不到。这样的我对仇人狠一点,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你撒过什么谎?”杜景堂努力地回忆着,她指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傲雪上前,左手搂着他的脖颈,右手背在他脸上摩挲两下,最后描着他的唇,挑了半边眉毛,提醒道:“记者会上,我大言不惭了不是吗?没离婚的时候,我就尝过你的唇。”
她说出来了,他们的初吻,她其实是喜欢的。过去的一切,她都能坦然面对了。
杜景堂捉着她的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在她耳边问道:“今天这么有兴致?”
“教训人很过瘾。我心跳到现在还很快呢。”
为了验证这话不假,苏傲雪领着他的手亲自感受了一下。
“苏傲雪你现在……”杜景堂眉心微拧,揽着她的腰,彼此身体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不在意体不体面了吗?”
的确,苏傲雪有些不一样了,她认为自己的反常大抵是受了田坤的刺激。那张臭嘴里说出来的暗示,很脏。
女人如果一旦被肖想,让人得逞了是不值钱,拼死抵抗是自以为很值钱。总之,被惦记上的一刻,就是侮辱的开始。
“反正能跟男人平起平坐的女人,一定有骂名在身上。我不缺放荡的骂名,但有名无实的指责,太委屈我了。”
今晚,苏傲雪的反骨被唤醒了。她不要像刚从报纸上看到自己所谓的丑闻时那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了,她更愿意撕烂那些人的嘴。如果外界认为的坏女人就是她这样的,那她决定一辈子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