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也斜了一眼,问了句:“那谁带孩子?”
吕英涨红了脸,差点把肺咳出来了,也没能阻止苏傲雪那张嘴。
“难道父亲是那么好当的,就只管让孩子张嘴喊爹,实际上什么贡献都不用做?”
沈太太不屑地冷嗤:“男人太粗心,干不好这些。”
苏傲雪愈发有理了,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女人也不是天生就细心的。我不觉得男女一生下来就有这种分别,都是因为思想封建的父母觉得只教女孩子如何打理家事就行了,所以男女之间才逐渐有了差别。如果男孩子也从小学做饭、学缝衣,他们也能掌握生活常识,而不是像个低能儿一样,连穿衣裳都要太太来帮忙。”
谁是低能儿,好像那三位太太的丈夫乃至儿子都是……
好好的牌局,打得不欢而散。
吕英为了不让司机看笑话,一路上只是绷着脸,却不曾抱怨一句话、一个字。直到进了家门,她才把手包重重摔在桌上,继而怒问:“我让你跟我出去,难道是叫你给家里惹事的吗?”
苏傲雪知道自己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时也觉得有些冤枉:“妈,可是她们的话真的毫无道理,而且她们在故意刺你不是嘛!”
吕英怒不可遏地指着她的鼻子训斥:“那又如何!她们的枕边人都是武汉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家的男人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她们就有底气对有求于人的我冷嘲热讽!我们初来乍到,想要站稳脚跟,不可能一点气都不受!”
苏傲雪为人要么干脆保持沉默,一旦开口就不想说违心的话。而吕英却不一样,她也可以沉默,可一旦开口就必然要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至于事实如何她不在乎,她觉得争取实际利益比争什么可笑的公道更有意义。
这对婆媳的秉性就是这样南辕北辙。没出门之前,苏傲雪以为也许能尝试磨合。可这一趟走下来,她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跟朋友相处很容易,但跟家人相处太难了。朋友是基于彼此价值观和行事风格的自由选择,家人却不是,家人只是被血缘和姻亲捆绑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