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行的母亲现在只觉得自家儿子疯了，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日后再也不打算成亲了？

“母亲不必多想，儿子既然已经有了要走的路，那就要有始有终的走下去，若是长公主败了，母亲再带着沈家退出朝堂也不迟，到时候儿子也留下了家主的备选人。”沈慎行剩下的半句话就有在赶人的意思了，“若是长公主胜了，儿子自然会娶妻生子，培养真正的沈家嫡系血脉。”

跟在沈慎行身边的小厮沈清知道自家少爷现在并不高兴，干脆利落的请老夫人离开，他知道少爷现在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成算，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

沈老夫人被沈清送出门，佝偻着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少爷，这次出远门让小的跟着您伺候吧。”沈清给他收拾行李，除了日常必须带的那些换洗衣物，还有随身药品，他还往包袱里装了一些蜜饯。

沈清从小就跟着他伺候，一个人做了书童和小厮的活儿，恰巧他身边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伺候，干脆就只留了他一个。

沈清也是个难得的聪慧之人，平日里不仅有眼色，事事办得周到妥贴，嘴又甜，深得沈慎行的信赖，行刺一事结束，从长公主府里出来那天，还是他主动向长公主府的管家借了两匹快马去沈氏族老那边传信的。

沈慎行转头看向他。

“哦，少爷平日里不爱吃蜜饯，但前天小的接您下朝时意外看见长公主殿下脸色有些苍白，有点儿像贫血症，这些蜜饯都是小的亲手用枣子和蜂蜜做的，绝对干净，想着万一路上殿下有需要，好提前备着一些。”

沈慎行这次本来不打算带着他，谁知道他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记着了，“恩，你看着收拾吧。”也就这样随他去了。

“好嘞，少爷您先休息吧。”沈清得了自家少爷的应许，收拾行李的动作都麻利了不少，这行李收拾得贵精不贵多，出发当日也不至于会给他人留下话柄。

顾昭惜走得那日只有顾浅和吞海二人来送，沈慎行有些惊讶的发现顾昭惜整个人消瘦得厉害，尤其是手腕的骨头。

同自己一样，顾昭惜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他认得那人是一直跟在二殿下身边的洄天，当时去给长公主殿下送玉佩的时候，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长公主竟把他带了出来？

顾昭惜和沈慎行分两辆马车出行，洄天一直陪在顾昭惜身边照顾着，他知道顾昭惜在出行之前特地找了府里的那位小高大夫，二人在屋子里待了一天一夜，他并没有资格靠近二殿下的房间，但在经过的时候却能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非常重。

第二天，长公主出来的时候面色煞白，小高大夫并没有出门相送，他扶着长公主上马车的时候意识到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是从长公主的手腕处传来的。

“殿下，按照现在的脚程，傍晚就能到客栈歇脚了，是否要先用些点心？”

洄天看着顾昭惜煞白的脸色有些担忧，对方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顾昭惜现在只觉得心慌，临走之前和高远取了太多的血，研究出了将血液制作成药丸贮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