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看看这书里有没有讲怎么解朱砂弹墨千足蛊。”朱婆催促道。
颜珠儿翻看到后面,果然找到了解蛊的那一部分,解朱砂弹墨千足蛊其实很简单,就是饿,饿得人和蛊虫都受不了了,只需要用一些香气浓郁的食物,便可轻易将蛊虫钓出来,但是过程却很痛苦,因为蛊虫饿得难受了,就会在宿主体内作怪,有些宿主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会咬舌自尽,也有些甚至直接痛死的。
颜珠儿将解蛊办法告知刘莺儿,让她自己做决定。
“解,一定要解。”刘莺儿毫不犹豫道,目光坚定,“与其让人拿捏着小命,他让你生,你便生,他让你死,你就得死。活得不如一条狗,我宁愿赌上这条命,也要将那恶心的东西揪出来。”
朱婆问颜珠儿,“你怕吗?”万一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
颜珠儿回答得很坦诚,“怕。”可又有什么办法,若不替刘莺儿解这蛊,她最终也是要被折磨至死,就算能多活一段时间,却也是活得不如猪狗,毫无尊严。
刘莺儿在赌,颜珠儿也在赌。
整个解蛊过程最为关键的就是饿,一开始,刘莺儿还能承受,颜珠儿与朱婆并没有对其采取捆绑措施。
转过天,刘莺儿烦躁起来,开始有意识地四处找吃的。
颜珠儿与朱婆早有防备,一早将能吃的都收了起来。
刘莺儿找了一圈,发现了肥皂,以为是才的,瞬间化成饿死鬼,抢过一个猛啃了两口。
新制的肥皂尚且还软着,她几口下去,还不等回味,肥皂就顺着食道滑进了肚子。
颜珠儿与朱婆抢了半天,只从她手里抢回了小半个肥皂。
“看来是时候捆绑了。”朱婆将自己家中唯一的一条黄花梨的圈椅拿来,颜珠儿另找了条结实的绳索,二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刘莺儿捆绑在圈椅上。
刘莺儿早已饿得没了力气,但脾气却大得很,骂骂咧咧起来。
朱婆担心她将邻里引来,找了条帕子塞进了她口里,“省着些力气吧。”
刘莺儿骂不出声,只能用力蹬,有几次把自己连同椅子蹬得翻在地上,四脚朝天的,颜珠儿与朱婆也不理会她,她就在地上乱打滚。也不知怎么的,她竟将口里的帕子扯了出来,嘶吼谩骂起来,说颜珠儿和朱婆是要谋杀她。
此时已是深夜,她凄惨的嚎叫响彻村子的夜晚,一声比一声凄厉,仿佛正遭受着非人折磨般,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杀了我吧,求你们了,杀了我吧……”刘莺儿还在吼叫着,声声透着惨绝人寰。
颜珠儿和朱婆知道定是她腹中的蛊虫作祟,害她彻底丧失了理智,故而没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继续将帕子塞进她的口里。
刘莺儿闹累了,就在那圈椅里睡着了,颜珠儿守着她,一夜也没睡好。
到了第三日清晨,颜珠儿趁着刘莺儿还未醒,取下她口里的帕子,用帕子沾了些水让她润润唇,没想到刘莺儿突然醒过来,张开的大口朝颜珠儿的手咬来,好在颜珠儿反应及时,跳开了。
刘莺儿的双眼通红得可怕,眼神恶狠狠的,像要吃人,秀气的五官狰狞可怖,“给我吃的,给我吃的。”她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完全不似原来的清脆。
颜珠儿看她凶狠的样子,不敢轻易靠近,隔壁的朱婆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不过她们没有再往刘莺儿口里塞帕子。
“书上说要多久?”朱婆问。昨夜颜珠儿守的夜,她才好回去睡了个好觉,这会儿该轮到颜珠儿去歇息了。
“书上说至少要三天,应该就是今天吧。”颜珠儿打着哈欠,挨着床躺下了,没多大会儿功夫均匀的呼吸声便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