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珠儿羞红了脸,假意生气,“进来怎么不敲门?”
“敲了啊,你们光顾着打情骂俏了,没听见而已。”赵颉一脸鄙夷。
颜珠儿恨不得钻地缝。
这阵子,赵颉虽然已经不反对她和李景慎了,可有言在先,在成亲之前,李景慎都不能碰她。
对此,李景慎同意了,可颜珠儿不爽,“我又没说要嫁人。”
“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你俩的那点事了,你不嫁他,还能嫁给谁?”赵颉无奈道。
这段时日,李景慎为她欢喜为她愁,大部队一百多号人看的真真切切的,再傻的人也猜出了二人的关系。
颜珠儿不以为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姐,你别傻了,这个时代跟,那啥不同。”由于李景慎在,所以赵颉只能委婉地暗示她。
颜珠儿心中是有芥蒂的。方氏活着的时候,李景慎没有想过要娶她,如今方氏走了,就跑来说要娶她。她若是巴巴答应,会让人家怎么想她。
总之她是有尊严的。
“这是我自己的事,将来再说吧。”颜珠儿淡漠道。
李景慎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因而没有逼她,只道,“我不强迫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再次出发,李景慎为颜珠儿重新置办了新马车。
车内铺了厚厚的羊毛毯子,松松软软的,人在其中躺着,舒适异常,马车行驶过程,也全然感觉不到颠簸。
行路过程,李景慎时不时过来询问颜珠儿是否有不适,中途隔一段时间就让队伍停下来歇息,然后亲自带颜珠儿下车走动。到了驿站,总是先紧着颜珠儿。一路上无微不至。
赵颉看他待颜珠儿如珍宝,渐渐也就放下了芥蒂,不似墙头那样跟盯贼一样盯着两人。
经过雪崩之事,福王彻底听从李景慎的了,不敢再乱喊停车,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停他就停。烦闷的时候,就叫随行的伶人到马车里唱唱小曲,解解闷。一路行来,咿咿呀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到处辗转表演的戏班子。
就这么又过了十来日,终于到了北芒镇。
这次,他们没有再住驿站,而是在镇上包了一家客栈。
他们到达北芒镇是在腊月二十四晌午,刚好赶上小年夜。计划明日一早上山。
大伙儿在客栈简单用过午膳,下午,福王便迫不及待地要出去转转。赵颉自然得陪着。
李景慎问颜珠儿要不要跟着去,颜珠儿想着留在客栈也无趣,便同意了。
这北芒山地处背面,冬天是真冷,且冷法与南边大为不同,是那种生硬的干冷,风迎面吹来,如冰刀般,吹在人裸露的脸上手上,刀割一样疼。
李景慎将颜珠儿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口鼻,这才带她出去。
北芒镇并不小,最出名的就是此处盛产一种名为烧喉的酒。
听说这种酒极烈,入喉就像刀割,一口下去,痛并快乐着,故而名为烧喉。
福王兜了一圈,觉得无趣,便开始打听那家酒楼的烧喉够劲儿。后来打听到一家名为康记的酒楼不仅烧喉够劲儿,且菜品也很不错。
于是一伙人风风火火杀到康记。
才到康记,就见一群人堵在门口,酒楼里有人叫叫嚷嚷,似乎是有人喝酒不给钱。
颜珠儿几个走近一看,喝酒不给钱的是一个老头,五十开外。
老头已经喝得迷糊,瘫坐在地上,手上尤抱着酒坛子,至于酒楼小厮的谩骂,他全都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