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娼妇之女,竟敢堂而皇之入皇室,这便是罪。”那老宫女一脸鄙夷。
颜珠儿冷笑,“生在什么样的家庭,由什么人生下来,这是我没法决定的。若照你这么一说,我要生在屠户人家,是否更加觉得自己造孽深重呢?”
那老宫女脸色煞白,“放肆。”
颜珠儿浅浅一笑,不以为然,继续曼声道,“到底是杀生的行当,比起娼妇的罪恶,也不遑多让呢。”
她这番话可不是信口就来,而是意有所指。太后的娘家就是屠户起家的。
太后最忌讳人家说她是屠户之女,曾经有几个不知情的小宫女闲聊时,无意说起屠户二字,让太后听见了,次日,那几个小宫女就消失不见了。
那老宫女见颜珠儿竟敢如此放肆,厉声呵斥,“如此大逆不道,这是反了天了吗?”然后喝令下头的宫人上前来掌颜珠儿的嘴。
三个身形彪悍的宫女气势汹汹上前来。
“我劝你们别碰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颜珠儿冷眼发出警告。
“都给我上。”老宫女喝令。
三个宫女没有理会颜珠儿的警告,大步上前来,其中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来抓她的胳膊,另一个一手臂拉开,随时准备实施刑罚。
颜珠儿岂能如她们的愿,先甩开一人,然后钳制住另一个人的手臂,双手一用劲儿,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只眨眼的功夫,就将其放倒在地。
那宫女被掀翻在地,刚好落在那堆尖锐的小石子上,那滋味嗷嗷的,可想而知。
另外两个宫女见状,扑了过来。
颜珠儿身形一闪,避开其中一个,抓住另外一个的手臂,又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最后一个宫女见状,拿出拼命的架势。颜珠儿却没动手,只在对方红着眼扑过来的时候,身子轻轻一避,右脚那么一勾,就将人放倒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个宫女就轻而易举地被颜珠儿放倒,那老宫女委实吃了一惊,立马喊人,“反了反了,来人快来人,抓住她。”
很快,就有七八个宫人围住颜珠儿,有的拿绳索有的拿棍棒。
“要是不肯就范,就给哀家往死里打。”太后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串迦南木的佛珠手串,上头刻有代表智慧与慈悲的佛家六字真言。
“谁敢。”宫门口传来皇后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根木棍已朝颜珠儿砸去。
颜珠儿眼疾手快,就地打滚,并趁机捏爆藏于怀中的血包。
鸡血顿时爆开,温热的鸡血涌出,从领口喷溅而出,瞬间将她的整件衣衫染红。她就地不起,在旁人看来分明是受了重伤。
“哎呀呀,可了不得了,这是要打死人啊。”安德海失声叫唤起来。
其余的宫人也纷纷倒吸冷气,对太后的狠毒越发畏惧。
“哀家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呀。”太后冷冰冰道。
“母后,安宁这孩子素来温良,但不知她这会儿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会叫一心向佛慈悲为怀的您不惜痛下杀手呢?这其中定然存着误会。”皇后怀里抱着一只小白狐,说话的声音柔柔弱弱,却字字诛心。
同皇后一起来的还有镇国公夫人、英国公夫人以及淮南侯夫人。
这几位夫人可是京城贵妇圈中的领军人物。
“皇后娘娘,这安宁公主对太后娘娘大不敬。”老宫女面目狰狞道。
皇后看向颜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