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的魂儿终于回来了，王黎雾控制不住就朝掌心下这张惨白滚泪的脸颊落下密密麻麻颤抖的吻，试图含去那些泪珠给予安慰，嘴巴连带道歉，声音却已破碎，不知道两人谁更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

陈十紫理智排斥这些亲吻，可推人时总能看到王黎雾脸上即将失去全部的那种悲恸和害怕，似乎要掏出所有哀求交换一样，对面浮着水雾的瞳孔一直在惊瑟晃，里面的她好像是黑暗沼泽里的唯一一根浮木。陈十紫想推，手却怎么掀都掀不开了。

“娇娇，我不会让你再有事的……”王黎雾在错乱的情绪中郑重许诺。

陈十紫被那个吻缠住，大脑缺氧根本思考不了，溺了进去，当对方脸上冰凉的泪在绵稠的吻中滚到自己脸上，陈十紫猛然一惊，也觉得莫名奇妙。

“放开我啊……”掌心用力去推王黎雾肩膀，五官拧在一起，她觉得整个事情在这个恐怖的夜里越搞越复杂了，“王黎雾，别这样……我不想跟你接吻……”

王黎雾压抑着悲惧，却也急于求证掌心是真实的，手忙脚乱，次序颠倒，她将陈十紫挣扎的两根手腕用胳膊压在车座椅靠背上，修长手指直接惯性插进对方耳后的头发里，湿吻不断往陈十紫齿关轻叩，王黎雾试图去撬开那层关卡，根本不去理会陈十紫不那么坚决的抵抗，“为什么啊……娇娇，你喜欢的，对不对……”

陈十紫下巴已被王黎雾轻箍抬高，调整好了姿势，眼中急出慌茫水雾，“别这样，王黎雾，我不想跟你这样……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唔，不行……”

贝齿失关，王黎雾舌尖在陈十紫口腔里一下一下追搅着，触碰，缠绕，只把里面躲藏的甜软小舌追的无处可躲，口沫相濡。陈十紫也要软到聚不起力。这个吻不似上次那般疯，却足够深足够用力，一方加于另一方，只叫陈十紫喘不上气，泪光在眼眶里不断闪烁。

王黎雾的沉热气息和结实臂膀压着她，陈十紫觉得自己无形中触碰到了捕雀竹篾的机关，噗通一下就被罩住。

完了……

搞砸了……

“唔……快……唔松开……”

连续亲了四五分钟，陈十紫快窒息，王黎雾终于松开了口。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王黎雾闭着眼轻轻喘息，泪痕交错的脸上漾着心满意足的微笑，睫毛上的水珠也闪耀出幸福的光。

“娇娇……娇娇……”

“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如释重负，“别离开我好吗？你想做什么都行……”

低眸深看陈十紫，王黎雾呼出的热气连连喷去对方脸上，看到陈十紫脸上的茫然惊慌后，她开始后续安抚，让两人鼻子、下巴碰在一起厮磨，手在陈十紫发抖的胳膊上来回抚着，“别害怕，不是可怕的事，我会对你负责。一切的问题我去解决，你别担心，有我。我要跟你一辈子，不要你再受一点伤害。”承诺越说越诚恳。

陈十紫别开脸避开这种陌生控制不了的厮磨，手把王黎雾往外推，手害怕抱去膝盖，在座椅上缩着，心里恐慌疯长，“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

“那我就让我们是。”

随着话音，王黎雾将两人十指慢慢扣去一起，覆盖曾经上面另一个人的痕迹，她深深看着两只交叠的手，神情有些恍惚。

“你为难的无非是王絮风。她大学时帮过你，你感恩记着。是她不肯把你公开，她既然犹豫不勇敢，我就有资格和她争。我没有计较她占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她凭什么让你难堪我对你做的事。”

“我就是要把你抢回来，让你高高兴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