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赛还有好几日,赛场已搭建完毕,驯鹰大会先马球赛一步在此处展开。
整个场地呈闭合环状,观客席环绕场地在高台上搭建而成,球场区域和坐席之间由浅绿色帷幕隔断,整个球场可容纳上千人,任何位置都是最佳视角。
若是在谷地高处眺望,整个马球场好似一只翡翠玉环。
驯鹰会时间尚未开始,可看客席上早就语笑喧阗。
除了愁眉苦脸,别人搭话时还要强颜欢笑的张茵。
燕王妃张茵昨夜去太后帐中作伴歇息,今日一早还没回自家营帐,就在太后帐前,接到了胡顺海颁布的圣旨。
自己的女儿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乾坤大道都铺到眼前,却不肯乖乖听从安排,这天大的好处让别人捡了去。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不过升天的都是祝思嘉身边的阿猫阿狗,天子竟将家中那个狐狸精封为三品郡夫人!
这如何合规矩?又如何合礼法?
自己这个亲姨母还被晾在一旁呢!天子怎么就能视若无物?
张茵气得差点在众人面前失态。
奈何亲姐听闻此事也不动声色,只是笑盈盈地牵过她的手,让她一齐移步球场。
张茵明白,这是太后在表态,彰显对她的无上恩典。
只要太后还在一天,张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皇后之位高高空悬,她还有的是机会踩京城所有贵妇一脚。
待一切都水到渠成,她又何愁一个诰命夫人?
想到此处,张茵心中的气这才消了大半。
眼看于阗国的鹰笼都快被推进球场中央,燕王府席位上,久久不出现祝思仪的身影。
这不省心的丫头现在身在何处?若是又趁四下无人的时间偷偷和逸王幽会……那就糟了。
张茵随意找了个理由,匆匆和太后辞别,三步并做两步从球场回到燕王府营帐。
一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祝思仪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我的囡囡啊!”张茵痛心切骨,五内俱崩,将祝思仪紧紧抱在怀中,“到底是何人?竟敢对你下如此毒手!”
祝思仪的泪水夺眶而出,口齿不清又添油加醋向张茵讲述了昨夜发生之事。
她现在没脸出去见人,哪怕拿面纱遮脸,别人也能从她出言吐气中察觉异常,故而背地里讥笑她。
她宁愿闭门不出,也不愿在其他贵女跟前丢了脸面。
“好个祝思嘉,在府中娴雅淑德装久了,现在一朝得势,急不可耐就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张茵面目狰狞,只恨不能亲手扒了祝思嘉的皮,“你这脸是万万毁不得!上过药了吗?”
祝思仪抽噎着点头:“上过了,可是我该怎么办?难道从今往后就任由她们母女二人骑在我们头上吗?她一个北地回来的野鸡,怎么可以凌驾于我之上?”
看来她也知晓虞氏被封诰命一事。
“前夜之事是我故意为之,我实在放不下自己的脸,做出爬床这档子腌臜事。娘,倘若表哥想真心立我为后,何苦熬了我一年又一年,我都快十八岁了。”
大秦女子一般及笄便出嫁,熬到十八岁的都是人人嘲的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