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是什么脾气?盯着他养的猫多看两眼都能让他起疑心!
分明是那女人自己不安分守己,冒冒失失就敢往火场里钻!她的儿子心善,却因此招来责罚!
当真是个克父的晦气扫把星。
侯嬷嬷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心疾药喂她服下,一边焦急地左顾右盼,低语疾声道:“太妃娘娘别担心,老奴再派几个人出宫一趟,还不信以您的名义都无法进逸王府大门半步!”
陈太妃这才觉得压在身上的重物被无形的力量慢慢挪走。
逸王府大门外。
侯嬷嬷派出宫的两名小太监,果不其然,提着大包小包被铁甲卫拦在门外。
没想到陛下这回动了真格,竟派出铁甲卫来监视王爷。
十一站在铁甲卫身后,满脸犯难道:“你们先回宫吧,陛下的旨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不过你们回宫面见太妃娘娘的时候,记得说话圆滑些,明白了吗?”
圆滑?
要怎么才算圆滑?既不能撒谎骗她,说他们二人能入府探望,否则就会被陛下杀头;又不能直接说逸王还剩二十多天的禁足,若是伤得她心疾复发……
两个小太监愁眉苦脸,提着东西走了。
这一幕远远地被祝思仪的贴身婢女落英看进眼里。
落英回府禀报祝思仪的时候,祝思仪不以为然:“他们不能进不代表我不能进,也不想想我是谁?陛下可是我青梅竹马的亲表哥!铁甲卫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拦我。”
她正在满心欢喜地给自己绣盖头,还有半个月就到她十八岁生辰。
虽然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在十八岁生辰这天收到晏行的婚书,但眼下晏行因为祝思嘉那贱人被禁足府中,祝思仪怎能不气?
不过只要在明年之前和晏行成婚,她什么都能忍。
一想到自己与晏行拜堂成婚的场景,祝思仪的针都快不少。
逸王府内。
西京今年的晚秋有些不大对劲,怎么看着更似万物生长的春日?
晏行怀着疑惑,于园中一遍又一遍穿梭,他走到一扇落灰的门前,这个小院他几乎不用,平时也是府中用以堆砌杂物旧物的地方。
可冥冥之中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牵引至此。
他推开门,门后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看见自己站在石子小路中央,而站在“自己”对面的,依旧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休书我已拟好,王爷只需按下手印,从此我们二人形同陌路。”
“是么?你居然会写休书。”
晏行走近“自己”身后,仔细观察那封休书,字迹有些熟悉,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本王说过要休妻吗?”
“下去把自己洗干净,本王今晚要你侍寝。”
“哗——”的一声,休书被他一点一点撕掉,飞在空中又化成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