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王爷说,他今日敢不来见我,以后也别想再见我!”
祝思仪一改常态,冷下脸,甩下这句重话便毫不迟疑离开。
十一回到王府书房将此事禀报晏行,于心不忍道:“王爷,您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今儿个好歹是大小姐生辰,方才还见她精心打扮,不如——”
“不必。”晏行让十一点上灯,继续埋头执笔绘画,画纸上,一个没有五官的红衣女子跃然而出,“既被陛下禁足,又岂有随意外出一说?君子慎独。”
十一退下,准备通知厨房将晚膳端到书房来,临走前他被晏行叫住:“十一,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这么匪夷所思的问题王爷也问得出口?他最近这是怎么了?
十一恭正答道:“回王爷,小的并不了解什么前世今生,王爷若对这方面感兴趣,不若禁足解除后找个道观高人详谈?”
晏行恬静一笑,如春雨润物般动人心魄:“本王也正有此意,下去吧。”
十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溜了。
晏行收起脸上的笑意,将画作仔细收尾,而书房里,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祝思仪送给他的各类文房珍品。
他也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频繁梦魇,甚至在前夜和昨夜,梦到祝思仪竟成了太后,就连封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他还成了位高权重的大秦摄政王,朝堂之上翻云覆雨。
只可惜,梦中的他居然在不惑之年时恨透了祝思仪,只因为她毒杀自己的发妻;加之大权在握后,二人皆权欲熏心,彼此渐行渐远,甚至不惜撕破脸皮。
发妻?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就是他的发妻?
按照现在的走势,他那个不讨人喜的未婚妻,已被算计成了自己的皇嫂,他和祝思仪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大可正大光明摒弃世俗的眼光结为佳偶。
祝思仪又怎么可能会嫁给晏修?他的发妻不该是祝思仪吗?
那种兰因絮果、痛入心脾的滋味一直挥之不去,甚至令他无比抵触祝思仪,这才随意扯了个幌子谢绝她的生辰邀约。
事后他能有无数种理由和方式找补,小姑娘嘛,随便哄哄就又能心花怒放。
此事不宜再费心费神,晏行喝了口参茶,将心中郁气压下去。
……
晏修掐着祝思嘉“月事”结束的时日,走进了长乐宫。
长乐宫听说他要来用晚膳,急忙张罗菜品。
不想新来的那名貌美掌事宫女朱雅,带着一小袋东西,神神秘秘走进小厨房吩咐道:“今夜做菜的盐别用宫中所供的了,用我这个。”
厨娘:“朱雅姑娘手中之物莫非也是盐?”
朱雅点头:“不错。”
厨娘讥嘲道:“天下的盐不都一个味儿?你手中的,又与厨房里的有什么区别?姑娘莫耽误咱们做事了,耽误了陛下和婕妤的晚膳,你我都担待不起。”
朱雅却执意把盐塞进她手中:“我这个可大不一样,比你们那些粗盐好吃百倍,不信你尝尝?”
她现在是长乐宫掌事宫女,婕妤身边的红人,厨娘不敢轻易得罪,不就是尝一口盐吗?这种小事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厨娘敷衍地以指尖轻蘸了一点品尝。
朱雅在心中默数三下,三下之后,厨娘果然两眼放光看她,激动道:“姑娘这盐从何处寻来?竟是丝毫没有苦味!”
“此事说来话长,您先拿这个做晚膳献与陛下和婕妤。”朱雅小心将细盐递给厨娘,“若是把握不住用量,少量多次、边做边品就是。”
厨娘接过细盐,成竹在胸道:“姑娘大可放心我的厨艺,保准让陛下和婕妤赞不绝口!”
她的天赋和味觉那可是超乎常人的好,加之今日得了这么一味好东西辅助,不愁两个主子吃高兴后赏赐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