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想着偏要勉强,偏要她顺从,他就想看她被自己折服,可如今看到她的生辰没有他在身边,照样能过得这般开心。
罢了,只尝过这一次情爱的酸苦,以后就不尝了。
他刚想离开,祝思嘉就捧着白玉瓷碟走到窗边,碟中是她咬了小口的糕点,果酱糖浆流了出来,散着甜丝丝的香味。
她吓得晏修紧贴没打开的那扇窗扉,稳住气息,生怕被她发现。
好在她生辰这日没有月亮,否则借着月色,她就能清清楚楚看到窗外还有个人影。
“不知娘亲和思盈在府中会不会担心我。”祝思嘉捧着点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这一生的哀怨都叹出来。
好,她果然没有在想他。
自始至终,她心里都将家人看得如此重要,那他呢?他算她的家人吗?
晏修喉头凝聚的酸楚越发伤他心神。
下一瞬,祝思嘉又低声径自说道:“也不知道陛下最近如何,他一定很不想见到我吧。”
“若是我能主动些,让陛下明白我的真心就好了。罢了,或许我命格如此。”
晏修忽然就精神了,甚至差点没忍住想立刻回答她,他真的不是有意想罚她,上元夜他脱口而出,回宫后才想起来她的生辰也在元月。
……
回到太极宫,晏修亲手写下圣旨,命人装点好千两赏金、绫罗绸缎和若干珠宝连夜送去燕王府。
祝思盈收到圣旨时久久缓不过神,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她拉着胡顺海的袖子瞪目哆口:
“陛、陛下当真,当真封、封我为县主?”
要知道祝思仪身为晏修的表亲,也只是个县主。
放眼整个燕王府,就属虞氏院中最为风光,不仅大女儿做到了婕妤,连小女儿都能捞到县主当,还是个有封号的县主。
胡顺海哭笑不得:“千真万确,荣安县主大可看看这圣旨上的字迹,皆是陛下亲手所书。”
祝思盈拿着圣旨走进虞氏房中,母女二人对着那道圣旨,百思不得其解。
祝思嘉还在禁足期,张茵一得知此事,又开始盛气凌人起来,怎么这个关头陛下忽然就会给祝思盈封了个县主?
虞氏瞄到房中摆放的祝思嘉周岁抓阄之物时,豁然大悟:“今日是你姐姐的生辰。”
祝思盈:“我自然是记得,只是这不更加奇怪了吗?姐姐的生辰陛下都狠心不允她外出,可为何会另封我为县主呢?”
虞氏摇头:“你姐姐与陛下之间的私事,咱们外人还是不多过问的好。日子是他们两个过的,他们都是大人了,他们会自行处理的。”
祝思盈撒娇道:“娘亲,再过几个月思盈也要及笄当大人了,你怎么就不夸夸我?我可稳重了不少呢。”
虞氏:“好好好,思盈也是个大人了。既然得了县主一位,难免会惹得他人眼红,你在京中就更需慎言慎行,省得落下话柄被人拿去抨弹你姐姐。”
“这段日子你好好表现,别给你姐姐丢脸。兴许陛下一高兴,你的及笄礼他就让你姐姐回来给你簪发呢?”
替祝思盈开心之余,虞氏难免替她忧心,尤其是府里这个,打小就是个会暗中作梗欺辱人的主,离她嫁进逸王府还有不到两月呢。
祝思盈:“我会的,还请娘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