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情绪激动,祝逾也急哭地求她:“娘亲你别哭了,都是逾儿不好,逾儿如果像大哥那样有用就能保护您、保护张家了。”
“祝元存?”太后讥嘲道,“他现在是死是活还未必呢,哀家不信他命这么硬,上次没能杀了他,这次去齐国他定是有去无回!”
“待到祝元熙那废物死了,燕王府的世子之位,就是会是你的了。”
祝逾犹豫道:“可我只是燕王府的养子……没有资格继承爵位。”
张太后:“养子又能如何!只要哀家还活着一日,哀家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我的逾儿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祝思仪听到此处,已吓出一身冷汗,莲音寺里的钟声响起,宣告子时的到来。
她忍无可忍,直接推开门闯进屋中质问张太后:“姨母还要让我听到何时才肯罢休?”
祝逾见到祝思仪,怯怯地叫了声大姐姐,祝思仪看都不看他,他又改口道:“见过婕妤。”
张太后亲了亲祝逾的额头,往他怀中塞了个安神香囊:“夜深了,你先回去睡吧。”
祝逾低着头往外走,经过祝思仪时被她大声呵斥道:“站住!”
张太后擦干眼泪,平和地望着姐弟二人。
祝思仪热泪盈眶,踱步至张太后面前,颤着声质问她:“姨母,逾弟究竟是谁人的孩子?”
她多希望张太后此时此刻回答她,这不过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一个闹剧罢了。
张太后不假思索:“陈让陈大人和哀家的血脉,怎么?他是你亲亲的表弟。”
听到她说出陈让二字,祝思仪并松了口气,冷眼看向祝逾:“你先回去吧,我和姨母说会儿话。”
祝逾这才跑开。
“为什么?”祝思仪站在太后面前,痛不欲生,“为什么骗了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您从不让燕王府的大孩子跟着礼佛,便是这个原因么?”
生怕他们这些个脑瓜子转得快的,发现此事是吗?
一年一度的礼佛根本不是为国祈福,而是借此时机正大光明地让他们母子相聚。
张太后缓缓吐了口气:“是啊,思仪就是聪明,反应这么迅速。”
祝思仪:“母亲知道此事吗。”
张太后:“当年就是她亲自找人替哀家接生的,她怎能不知?”
祝思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那表哥呢?表哥他这么神通广大,他知道这件事么?”
“你表哥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他若是知道,逾儿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
祝思仪这才彻底放松,幸好,幸好,若是让晏修知道燕王府替姨母养了这么多年的私生子,她的一切、她母亲的一切,就全都没了。
张太后让她落座,语重心长道:“思仪,你身上也流有张家的血。如今姨母老了,兔死狗烹,咱们张氏和燕王府的未来,全都在你身上。”
“早在今年前来商州之前,我就频繁心慌意乱,我能感知得到张家气数已尽。思来想去,我才同意了让你一同前来祈福的请求。”
“旧的外戚倒下,新的外戚该登场了,思仪,这个位置无论如何也要你们燕王府来坐!大秦皇后也只能你来做!你要不计一切代价,把祝思嘉踩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