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的生命力,会让他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的年轻。
祝思嘉侍奉他享用药膳,好奇道:“刚才进殿时,我见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晏修眉心一跳:“别提了,各部举荐上来的人都是群庸才,就方才那几个,连最基本的该如何治理水患都一问三不知。”
“若是大秦朝堂任由这样的蠢材占据,如何对得起天下子民?我当真该遗臭万年了。”
祝思嘉捂住他的嘴:“不提这些了,安心吃东西吧。”
没想到对于人才之任用一事,晏修竟重视到此种地步。
张氏外戚尚在时不仅在朝中扶持了众多官员,分散在各处的地方官员更是多如牛毛,皆是花费重金从他手中买来的官阶。
晏修不但要亲自核实朝堂预备官员的实情,甚至小到治理小小县城的县令也要过一遍。
这也是西京城中来自各地之人骤增的原因。
能入得了他眼的,十个里也挑不出两三个。
两个人正腻歪得起劲,殿外就传出阵阵诉苦声,凭白打断了他来之不易的温存,晏修头疼不已:“胡顺海!”
胡顺海推开殿门:“老奴在。”
晏修:“殿外所跪是何人?”
胡顺海:“是……是平凉侯和他的二公子。”
叶家?
晏修:“让他滚进来。”
平凉侯带着叶二公子走进正殿。
平凉侯……平凉侯……祝思嘉仔细在脑中思索关于平凉侯的一切,却仍是没想起任何有用的讯息,甚至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左右无需她特意留意。
父子二人行完礼,祝思嘉才发现,站着平凉侯身侧那名年轻人,与他并不像父子,那年轻人修长如竹,面如冠玉,与肥头大耳的平凉侯完全不沾一点边。
晏修:“平凉侯夜访太极宫所为何事?”
平凉侯哭天抢地道:“还请陛下为吾儿作主啊!”
作主作主,天天就知道为半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叫他作主!
晏修不耐烦地看向叶沧海:“你有何事?”
叶沧海自觉丢人,和平凉侯站得远远的,他被晏修问得一愣,便躬身道:“启禀陛下,是家兄有求于陛下。”
原来是叶青云那个米虫。
晏修:“说。”
叶沧海言简意赅,将叶青云今日所遇之事说了出来,晏修并不关心叶青云成没成废人,他倒是对叶沧海刮目相看,没想到臭鱼烂虾的平凉侯府竟养出他这样出挑的人。
晏修没急着处理叶青云的事,反倒先考察起叶沧海的文章辞采,与叶沧海一问一答,叶沧海皆对答如流。
没想到这对父子居然是今日那流氓的父亲和庶弟。
祝思嘉听得面色窘促,不停地伸手扯晏修的衣袖,可晏修沉浸在与叶沧海探讨治国之道当中,并未分心留意她。
直到平凉侯吸着鼻涕问晏修:“陛下,可是想好该如何惩治那名女子和她的侍卫了?”
叶家翻遍全城都没把二人挖出来。
晏修:“叶二公子珺璟如晔,可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