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溪努力回忆她偷看的苗文禁书:“嗯……应该是没有的,既然吃了三次就不会遭到蛊虫反噬。”
“只是麻烦的是,蛊虫虽没有被喂养成熟,却一直留在宿主体内。想要压制它,宿主只能从用完第三次药后开始,每隔半个月食用一次紫河车,至死,都不能停。”
祝思嘉:“停下来就会死?”
乌灵溪:“死不至于,就是面目全非,数尺长、针尖般大小的细长白色蠕虫,在脸皮表层下,清晰可见。”
杜羡狠狠吸了口气:“今天的午膳和晚膳,我想我是不必吃了。”
余欣和珍珍捂着嘴:“我也是。”
只剩下祝思嘉还未表态,祝思嘉摊手:“你们都知道的,这几日我得多多陪陛下。”
杜羡拍干净身上的瓜子壳,准备起身离开,临走前她向祝思嘉提议:
“总不能让娘娘一个人食不下咽,娘娘与陛下共进晚膳时,也顺带将苗疆密事告诉陛下。”
余欣推着她往外走:“一天天净出些馊主意。”
晚膳时,祝思嘉食欲不振。
她现在常来太极宫,段姑姑给她布了一段时间的菜,自然将她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今日她胃口不佳,碟中的菜都快堆积成山了,还是不见她动几筷子。
晏修探了探她的额头:“生病了?”
不会是昨日来太极宫给他侍疾时累着的吧。
祝思嘉想到今日听说的驻颜蛊虫,简直食不下咽,可若如杜羡所说——她现在讲出来恶心晏修,他会不会也跟着放下筷子?
算了,他还在喝药调养身子呢。
祝思嘉出于良心,先试探了晏修的态度:“陛下当真想听?”
晏修:“有什么是朕不能听的。”
祝思嘉:“那陛下就安心用膳,待到夜里消了食准备入睡时,臣妾再说给您听。”
晏修:“好,你现在也多吃点。”
祝思嘉怪难为情,又怕段姑姑自责:“臣、臣妾尽量。”
夜里,祝思嘉歇在太极宫。
她和晏修在浴池里闹了一会儿,晏修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她却因昨日之事还心有余悸,担忧他休息不足。
晏修照例点好香,想和她在床榻上也舒展一番筋骨,却被祝思嘉拦下。
她吐气如兰:“玄之不是好奇,今日我的胃口为何会这么小吗?”
晏修:“嗯,差点忘了此事,你有什么心事,就尽情说。”
祝思嘉把蛊虫一事说与他听。
烛光中,晏修那张俊脸第一次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祝思嘉快速朝他眨了眨眼,穿好衣物:“玄之,时候不早了,先睡觉吧。”
事已至此,晏修也没了任何亲热的心情,他伸手灭掉床头灯盏:“嗯。”
可躺在床上,晏修的思绪却联想到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