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龙卫汗颜:“那依陛下的意思要如何处置外室?”
晏修重新拾起毛尖已略微发硬干涸的笔,仔细在砚台里蘸了一圈:“继续盯着广平侯,暂时别惊动任何人,长公主那边朕自有打算。”
护龙卫领命退下。
当夜,晏修久违传召祝思嘉进太极宫侍寝。
晏修这段时间可真称得上一句流年不利,万事不顺心,偏偏她今日提前来了月事,只能坐在太极宫的寝殿里与晏修相视一笑。
“朕可算体会到朱大人说的那句话了。”晏修刚沐浴更衣完,浑身都有使不出的劲,偏偏现在只能抱着祝思嘉望梅止渴。
祝思嘉:“什么话?”
晏修:“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祝思嘉安慰他:“那陛下就喝热水。”
晏修:“……蝉蝉说话还真是动听。”
祝思嘉的脑袋贴紧他的胸膛,半开玩笑道:“那怎么办?臣妾身子不利索,不能为陛下分忧,不如臣妾把姐妹们找来为陛下排忧解难?”
哪知这句话却重重触了晏修的霉头,他骤然拉下脸,毫不客气地朝着她的大腿拍了一巴掌:“下次不许开这种玩笑。”
祝思嘉被他拍得半边腿都在发麻,小嘴一噘,委屈道:“臣妾知错了。”
晏修像是想到什么,捏住她的下巴,不怀好意打量她的娇盈檀口:“蝉蝉,知错了就用嘴。”
……
直到他尽兴才结束这场温存。
祝思嘉两腮酸得快要合不上,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晏修心知自己这回闹得过火了,从背后抱着她真诚道歉:
“蝉蝉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会这般强迫你了。”
祝思嘉还是不理他。
晏修又道:“这样,待你身子方便,下次换我替你——”
“陛下!”祝思嘉及时打断他,把头死死埋进被子里,“您怎么能道貌岸然说出这种话?您不要脸臣妾还要脸呢。”
晏修笑得恶叉白赖:“全天下谁人要脸,做皇帝的,都是最不可能要脸那个。越不要脸的皇帝,才越是至圣至明,蝉蝉你说是不是?”
祝思嘉确实低估了晏修的不要脸程度,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祝思嘉上辈子糊涂一世,这辈子也糊涂一时,竟然上了晏修这条贼船。
回想起前世史书对他的评价,以及二人刚认识时他各种冰清水冷的态度,现在的晏修——还不如做回那个大冰块呢。
时候不早,临睡前,晏修将昭华府中一事刻意润色转述她听,到她这里,王宫贵胄就变成了平头百姓。
笑话,驸马的外室就是她的手笔,她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弦外之音?
昭华今日虽与她闹了意气,可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是万分不幸和痛不可忍之事。
若是尚无子嗣的女子还可利落抽身离开,像昭华这种儿女都到快读书年纪的,并不能让祝思嘉产生幸灾乐祸的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