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柱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怎么能收领导的钱呢!
小明知青却摇头示意没事,柳大柱还想说什么,又被身边的柳庆民拉住了。
果然,葛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赞赏的看向了明黛。
“你这个小同志很好,一码归一码,领导过来看病也得给钱,坚持住,不要让任何形式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你!”
明黛笑着点头:“这个您放心,我不会的!”
开好方子,明黛拉过周斯年,给他说了些什么,他就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明黛则是把要用的药材全部整理出来。
葛老看着小小一间的卫生所,药材种类却很丰富,不禁问道:“你们这些药材也是县里统一采购的吗?我看着倒是比县里的中医馆种类还要丰富。”
明黛摇头:“这些是我和周知青陆陆续续从山上采的,一点点积累了这么多。”
其实种类还是缺少的,但是现在中医被视为糟粕,县里的中医馆也是个摆设,大家都去看西医,根本没人去中医馆看病,所以医院也不会在中医馆上投入太多。
葛老看着满满登登的架子,对明黛的印象更好了。
明黛把药材整理好的时候,周斯年也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没有染色的土布,递给了明黛。
明黛展开,发现虽然还是没染色的土布,却也在四个角做了装饰,缝了几片钩织的兰草在上面。
没想到大正叔不仅手巧,手还快!
柳大正也是激动的,当得知明黛让做的这个枕套是给省里来的大领导用的后,嫌弃土布丑,特意给配了四处兰草。
明黛把药材放进纱布做出的网兜里,然后交给周斯年,用锤子砸平,直到把药材全部砸的松软后,这才放进荞麦皮,拿起混合好后,再装进枕套里。
这样一个药枕就做好了。
明黛递过去给葛老,他接过后,先是捏了一下,手感很好,最重要的是草药味道清新淡雅,一点也不刺鼻。
最后四角的兰草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钩织的潦草粗犷了些,但是也正好符合兰草生于旷野的美。
“这个勾的好,是哪位女同志做的,手可真巧啊!”
明黛笑着看向周斯年,这个兰草的样式她在小舅舅家见过,是外公教给周斯年的。
周斯年看明黛看他,继而开口:“是我剪得,大正勾的,大正手很巧,大正会编筐子,编篮子,大正还会做衣服做鞋子!”
同时,他骄傲的扬起下巴:“我手也很巧,我会织毛衣和钩花边!现在,我还会剪纸!”
葛老被他的话搞懵了,同时也意识到这位男知青可能精神有点问题。
柳大柱赶紧解释了一下。
葛老听完后,有些感慨的看着明黛和柳大柱几人。
这几年因为良种的问题,他去过不少的村子,但是哪个村子都没有柳家湾给他的感觉好。
这里的人热情真挚,村民们即使日子依旧困难,但是能感看出他们过的很鲜活快乐,没有其他村子的死气沉沉。
就连柳大正这样的,没有劳动能力的人,都能有心思研究钩花样式,可见过的也不错了。
于是他提出去看看这位民间艺术家。
柳大柱当然不会拒绝,立刻带着几人过去。
周斯年拉着明黛也跟着去看热闹,于是她把医务室锁上,跟着一起去了。
所有人都把屋里“酣睡的”女同志忘了个干净。
等到了柳大正家,柳大正激动哭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大队长还大的官啊!
激动之余,他把这样的好事归结为是他的斯年好兄弟带来的,要不是他给自己看了剪纸,自己也不会钩出被大领导赞不绝口的针织兰花。
呜呜!
我就知道,斯年兄弟是我的小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