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打算离开，也没人敢不长眼地非要强行把她留下。

要知道，惹了秦月，可是会惹到秦月后面的秦野的。

这场聚会本身是因为秦月才组建起来的，秦月既然决定离开，本次聚会自然也到了散场的时候了。

顾业霆的手机其实响了无数次，只是他一次都没有接，甚至将手机直接关机了。

在顾业霆眼中，秦月仍旧如自己记忆中一样完美无瑕，可自己，却不再是能够站在她身侧的那个自己。

不过，一切只是暂时的，他还年轻。

离开了聚会场地，各自分别之际，顾业霆脚下微动，然而他才刚有动作，就被之前有意挑衅他的公子哥挡住了去路。

“让开！”

顾业霆语气冰冷。

公子哥露出得意挑衅的笑：“我就不让，你能怎么样呢？顾业霆，你不会还以为你是顾家大少爷吧？”

他夸张地做出呕吐的姿势，然后充满怜悯地说：“醒醒，你现在，只是条可怜且卑微的丧家之犬而已。”

‘嘭’

顾业霆一拳打在公子哥脸上，发出的声响，顿时吸引了一众即将离开的二代们的注意。

秦月也被声音吸引，将视线投放了过来。

公子哥本打算发火，突然看到了秦月看过来的视线，顿时面色一变。

“顾哥，我是真的实在看不下去才会说的，你明明都已经和叶晓晓同居了，为什么还要来找秦小姐！”

顾业霆的怒火顿时熄灭，他慌忙看向秦月，却没在其眼中看出什么情绪。

顾业霆只能慌乱反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在胡说八道吗？”

一个听起来有些颤抖的女声突然响起。

顾业霆身体一僵，等他顺着声音看去，叶晓晓穿着单薄至极的衣衫，站在阴影处，脸上泪流满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业霆心下一窒，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这么一句带了几分指责的话。

叶晓晓身形一晃：“是，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

我以为只要能力留在你的身边，我就会心满意足。

即使你对我恶语相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我也甘之如饴！

我最错的，还是我以为哪怕是石头做的心，被我这么剖开一颗心，拿心头热血去捂着，怎么也该被捂热了才对。

可结果我却错得这么离谱，我是什么玩意，我竟然敢奢求顾大少爷能够正眼看一眼我？”

叶晓晓嘶哑着声音，一股脑地宣泄着自己的话。

宣泄完自己的话，不等顾业霆有所回复，她又转头看向一边的秦月：

“秦小姐，你满意了吗？”

秦月：？

“你应该满意了吧，你多完美，多美好啊，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往那儿一站，我就输得一无所有。”

似乎是从叶晓晓脸上看出了什么，顾业霆上前试图阻止叶晓晓，却被公子哥拦住。

顾业霆杀人的视线看向公子哥，公子哥无所畏惧，回以挑衅眼神。

叶晓晓唇角勾起：“你很得意吧？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三年前顾业霆眼里只有你，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已经和我上过床了。”

她眼里带着一种报复一样的恶意，以及如当年般隐约升起的优越感，试图从秦月身上看出什么。

秦月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确实闪过失望，在她印象中，虽然出国三年的生活，将以往的平淡记忆尽数覆盖。

可这些被覆盖的记忆并非无关紧要，而是充斥着诸多美好的。

过去很好，只是，她找到了自己追求热爱着的梦想。

然而这些原本在秦月心中还算美好的过去，却突然被人爆出，原来这些过去并不美好，而是披着一层美好的外皮的蛆虫。

这种恶心感……

还好，秦月也不是没见过自然中因为血肉腐败发臭，从而生出的蛆虫这种生物。

而对于叶晓晓眼中奇怪的优越感和期望，秦月的回应却很平淡：“所以？”

叶晓晓顿了一下：“什么？”

“你说我很得意，可我觉得，得意的应该是你才对，我记得你，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我和你之间，似乎是没有仇怨的，可我却感觉到了你的敌意，为什么？”

秦月很冷静，她的眼神即便是在夜色中，即使倒映着周围设施的七彩霓虹，却仍旧给人一种清澈见底的纯澈感觉。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之下，叶晓晓的内心阴暗面仿佛被赤裸裸宣扬于阳光之下。

那种惶恐和无助，令她不知所措，所以下意识朝自己的依靠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