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宋泽颢感觉有些不对,想要出口解围,却见封清收回了看向禹乔的目光,回答道:“好,朕倒要好好品品沈卿泡的茶。”
沈知檐微笑点头,收回动作。
临走的时候,沈知檐抬手帮禹乔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握了握禹乔冰冷的指尖,对着禹乔身后的绿梅交代着:“带夫人回房,别冻到夫人了。”
随后,他才摆出个“请”的手势,邀请封清和宋泽颢。
封清冷哼了一声,但脸上笑意不改,朝禹乔扬了扬眉,便转身离开了。
宋泽颢跟在最后,走远了好几步,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禹乔。
禹乔等他们走后,才把之前随便安的那两颗迦南木珠子扣下来,端详着雪人的脸,把眼睛安装好。
正好奴仆们已经将掉落在地的迦南木珠子拣好了,禹乔没了继续玩雪的兴致,跟着他们回到了室内。她净手后,脱掉鞋子就往床上爬,窝在被窝里继续看新的话本。
只是中途青竹端了一壶补药过来,茶案上还有一张纸。纸上是沈知檐的字迹,说这补药暖身,让她一定要喝。他的落笔很重,一直在强调着喝补药的重要性。
禹乔光是闻着那味就觉得这补药一定很苦,但看青竹把补药倒了些给绿梅那群侍女,她们都一口气全喝了。从众心理作祟,禹乔还是咬牙喝光了一杯,苦得她五官都皱在一起了。
绿梅偷偷拉了拉青竹的衣角,有些不安:“这补药很贵吧!我们喝了真不打紧?”
“不打紧。”青竹安抚着这个单纯的傻丫头,“这补药所用的都是寻常药材,不是很贵。大人心善,担心大家陪夫人玩雪冻坏了身子,特意吩咐让底下下人都要喝上一杯,驱驱寒。”
“大人可是心善啊!”绿梅露出了感激的笑。
“可不是嘛!”青竹笑着回复。
傍晚时分,沈知檐在沈府门口送别封清和宋泽颢。
封清在上马车之前,拍了拍沈知檐的肩膀。他的力度不算轻,语气意味深长:“沈卿博学多才,可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沈知檐垂头不语。
封清薄唇微勾,在小厮的搀扶下边上马车,边叹喟道:“世上安得双全法。主动割舍,还可以保留些体面。”
他一手掀开马车的窗帷,一手搭在马车小桌上,指尖敲击着桌面:“沈卿,你说是吧?”
封清知道沈知檐是个有点才华的人,但那又怎样?才不敌权,自古皆然。他沈知檐就算再不满,也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果然,过了很久,他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个月。”沈知檐抬眼直视封清,漆黑的瞳孔里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半个月,陛下自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封清展颜一笑,放下了窗帷。他想着如雪地仙子一般的禹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可不是那种迂腐的儒家老头。他不在意禹乔的贞洁,他在意的是禹乔的余生。他能理解沈知檐对禹乔的不舍,换作是他,他只会更加不舍。
不过是半个月罢了,他等得起。
相信沈知檐这个聪明人会对禹乔做好解释的,封清可不想禹乔对他心生怨恨。
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坐上他的皇后之位。
在这之前,他会扫清所有阻力的。
封清的手指还是一搭一搭地敲击着桌面,他沉思了一会,决定回宫后让宋泽颢的人帮他盯紧点沈府,以防沈知檐偷偷带禹乔离开。
“恭送陛下。”沈知檐行礼送别。
宋泽颢也翻身上马,护送封清的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