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赤着脚双眼空洞的颓坐在凳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了整个白色旗袍,像雪地盛开的血梅,猩红刺目。
发丝蓬乱,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脯,穆离迟都以为她已没了气息。
接到警局的电话时,他还无动于衷,暗暗发狠。但当他看见她,看见她毫无生机的坐在这里,心疼地就像被刀割一般。
他两步上前脱下身上的外套,裹在以南的身上,打横抱起。“何以南,没事了!何以南……”
以南呆滞的僵在他的怀里,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何以南?”穆离迟不放心地轻声唤了唤她,她一直没有出声,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一旁的阿龙处理完后,刚要上前汇报,穆离迟给了他一个眼色,他识趣地咽了回去。
车子疾驰而去,在公路上狂奔。
“二爷,要送医院吗?”阿龙一边开着车,一边透过内视镜观察着后排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开口。
穆离迟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以南,贴身的绸缎破碎不堪,凌乱的发丝撩拨着沾血的白颈,昔日灵动的眸子,空洞无光,光彩不在。
他不敢想象她遭遇了什么,竟把人吓成了这副这样子。
记忆中的她,倔强坚强,隐忍坚定……就连遭遇了那样的事,还能坚韧地活下来。可见她是一个永不屈服的女人,可就是这么一个坚韧勇敢的女人,此刻却呆滞的了无生气地躺在他怀里。
穆离迟眸底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恨不得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剔骨剜心。真是便宜了那个男人,只是终生不人道,不足以泄他心头的怒火。
可眼下,他顾不得那么多,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他轻声凑到以南的鼻尖,“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怀里的以南回过神来,苍白的薄唇颤抖几舜,终究没说一句话。她瞥过头,缓缓阖上眼,不再理会任何声音。
看着她这破碎的模样,穆离迟的胸口像遭遇了重击一般,钝痛难忍。他沉重地沉下眸子,“回御园!”
阿龙一个调头,转换了方向。车子朝着御园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的气氛沉重无比,穆离迟的脸色铁青骇人,阿龙猛踩油门,连闯几个红灯,终是到达了御园。
“给古德打电话,叫他师姐过来!”
古德是穆离迟的私人医生,上次以南低血糖溺水,来的那个。
穆离迟发完话,大跨步抱着以南上了楼。
缩在穆离迟怀里的以南,如同死人一般。面色惨白,了无生机。穆离迟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到家了,以南!我们到家了。”
以南的睫毛轻微颤了颤,眼角淌下一串泪。
家?这哪里是她的家。
她的家远在千里之外,那里有慈蔼祥和的母亲和温润体贴的沐彦……